徐子桢哑火了,一句话都说不出來,这事确实是他不好,早在兰州的时候他就跟温娴订了亲,连彩礼都已经准备了,可说到底这事又不能怪他,那回本來都要摆酒成礼了,却被徐秉哲的到來生生破坏,还闹出了叛逃一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不禁内疚了起來,从西夏回來后他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是空的,后來到了应天府也闲了一阵子,可他那时候满肚子心事,压根沒把这事记起來,哪怕温娴每天在书院里都能跟他碰着面。
墨绿见他不说话,愤愤地接着说道:“我家小姐知书达理才情可人,又非无人要,却偏偏着了你这无赖的魔障,真不知造了什么孽。”说到这里他发现徐子桢的脸上满是愧疚,心中居然沒來由地一颤,原本准备好的一大通骂辞居然再也说不出口。
徐子桢轻叹一声:“是我不好,小茉莉你骂得一点都沒错,可是我也沒辙,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苦衷。”说完轻轻揉了揉墨绿的脑袋,情绪低落地转身而出。
墨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徐子桢的背影,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來。
徐子桢低着头走到门外,却发现水琉璃正看着他,他的心里忽然一震。
温娴的亲事拖到了现在,可眼前还有一个呢,水琉璃已经连身子都给了他,而且这一路过來,不管是兰州还是真定以及太原,水琉璃一直在默默地付出,却似乎从沒有提起过要他负责的话來,哪怕是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这一瞬间徐子桢的脑子里闪电般转过数个念头,在水琉璃开口之前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只不过现在还沒到实施的时候。
我徐子桢的女人,一定会比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幸福。
水琉璃不知徐子桢在短短这一瞬间想了多少事,她只是眼带深情看着徐子桢,轻声问道:“你要回太原了么,”
徐子桢点点头:“粘沒喝的精神头又上來了,趁我不在天天打城呢,虽说太原不是离了我不行,但我还是得早点儿回去,接下來还有不少好玩的,希望那王八蛋喜欢。”
水琉璃也不问他说的“好玩”是什么意思,只温顺地点了点头,略作沉吟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先回太原,等墨绿姑娘身子好些由我來送她回应天府。”
徐子桢心中大为感动,水琉璃生得风华无双,又兼身手高绝,可却甘愿在他左右默默陪伴,而且又是如此细致体贴,这么好的姑娘不娶回家好好对她,简直是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他轻轻握住水琉璃的柔荑,嘻嘻一笑道:“那你可得早点回來,我怕每天想你想得失眠,你也不想我跟粘沒喝打仗的时候顶俩黑眼圈吧,”
水琉璃扑哧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她和徐子桢好了不是一两天,但听到徐子桢说这种调笑的话还是会羞涩,不过脸红归脸红,她还是揶揄道:“回了太原你还有空想我么,就算粘沒喝不來,你还有高小姐胡小姐完颜小姐,哦对了,还有萧小姐……”
不远处一声轻笑传來:“我躲这么远都能被你扯进去,琉璃姐姐,这可不是飞來横醋么,嘻嘻……”
徐子桢吓了一跳,很想解释说那几个妞其实真和他沒关系,可是水琉璃却已转头对屋顶上盈盈一礼,认真地道:“萧小姐,这几日便劳烦你辛苦些了。”
屋顶上不知在哪里的萧弄玉嘻嘻笑道:“姐姐只管去便是了,若说打架我未必打得过你,但这暗中护卫之事怕是姐姐不如我。”
水琉璃点了点头沒再多说,转头对徐子桢微微一笑:“子桢你先去便是,我留下陪墨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