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声对着话,却全然不知在他们隔壁屋里正有一只耳朵贴在墙上听着,耳朵的主人面带微诧,正是被徐子桢掳来的卓雅公主。
第二天快晌午的时候,徐子桢再一次出现在了皇宫门外,眼中满是血丝,混身酒气冲天,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大摇大摆走到禁军面前叫嚣着要见皇上。
这班禁军不是昨天当值的那班,但也已经听说了徐子桢这档事,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驸马,只因为救过公主有过功,就自以为是拽得跟什么似的跑来宫门口吆五喝六,要不是昨天李公公特地关照过,说皇上不让他们难为徐子桢,只怕他们早已涌上前来将徐子桢以谋逆罪当场格杀了。
现在没人难为徐子桢,可也没人为他通报,皇帝哪是那么好见的,就算臣子要见驾也得先递牌子通禀,一得看官职级别,二得看所奏事大小,象徐子桢这样胡搅蛮缠的谁会理他?
可是徐子桢闹得愈发的欢腾,站在宫门口大声叫着李珞雁的名字,让她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这下子那帮禁军可真看不下去了,现在你已经没了驸马的念想,公主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布衣能叫的,而且在这宫门要地撒着酒疯耍着无赖,当下便有几名禁军上来一把将徐子桢拖了下去。
他们倒真没难为徐子桢,至少没宰他,可一顿揍却没免掉,徐子桢身手好,但毕竟架不住宿醉未消混身无力,最终那些禁军将他象条死狗般的丢到了远处角落,并恶狠狠地警告了一番。
当晚鼻青脸肿的徐子桢又到了那家酒楼,依然是一大坛子酒独自一气猛灌着,大野哭丧着脸在旁边陪着,喝到一小半时那个道士又出现了,这次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徐子桢,不过还是没上去说话,依然坐到一旁慢悠悠地吃着喝着,直到徐子桢醉倒,大野扶他回去。
到第三天的时候徐子桢忽然变乖了,虽说还是来到了宫门外,但却已没了起初嚣张跋扈的样子,反而低眉顺眼地陪着笑,偷偷摸出银两来塞给带队的禁军统领,请他帮忙进去叫一下李公公。
只是上边早就发了话,谁还敢理他这茬?禁军的银子倒是收了,可等了半天还是没人来见他,李珞雁是不可能出现的了,就连李公公也没再露过面。
于是晚上徐子桢又出现在了那家酒楼,有酒无菜喝到醉,老道士依旧老时间出现,今天更是客气了些,对着徐子桢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徐子桢没理他。
很快全兴庆府都知道了这档事,从百官到百姓口口相传,玉屏公主的情郎寻来了,寻死觅活要见她,但公主的芳心已转向了小牟大人,这位情郎只得日日在酒楼买醉。
皇家的颜面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到第四天徐子桢再去的时候禁军已不准他再靠近了,皇帝彻底翻了脸,吩咐下来一见他就打出去,但当今圣上还是仁慈的,没有下旨捉拿他。
今天是徐子桢喝得最多的一天,但是出奇的还没醉倒,扶着酒坛子低声喃喃自语,衣衫脏乱神情憔悴,胡子也乱糟糟的一圈,整个人看起来活象个乞丐。
道士又来了,不过今天他直接走向了徐子桢面前,问也不问坐到了他面前,徐子桢一瞪眼刚要发火,道士就眯眼捻须慢条斯理地道:“这位公子,贫道与你日日在此间相逢,也算有缘,贫道愿送你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