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头涨脑的寸头魁哥,此时总算醒过神来,一下便看到岸边停靠着游艇,显见是金爷老大过来了,抹了把头上的血水,瞪起眼寻目着,金爷果然在浅滩上与那警官和黑运动装姑娘对峙着呐。
“金爷您来了!这……兄弟办事不利,请金爷责罚!”魁哥踉跄着身躯挪动到陶尔金近前,躬下身道。
“问题是,这位姑娘还真够泼辣嘛……嘿!姑娘你可别再过来啦,我这儿人可多了去了,可别把事情整大发了!”陶尔金眼睛根本就没往弓着腰像个大虾似的寸头那儿看,全神贯注着刚刚给他淋了个漫天花雨的小五姑娘,生怕她再突然过来搞出些什么花样来。
“这位警官你可见到了吧,我这刚下船儿,没干什么吧,她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子,幸亏你在眼前,不然……”陶尔金抹了把脸,目光烁烁的看向小五。
顺手一伸,右后侧站着的随从很习惯的递上礼帽,陶尔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咧嘴笑了一下,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就站在陶尔金左侧的另一个随从,一身笔挺的灰色中山装,但此刻也是湿迹斑驳了。
这人的身材高瘦挺拔,刚才的反映异常敏捷灵活,形象上看应该是经过了军营训练,要不是他的奋不顾身,及时遮挡住了陶尔金的正面一侧,现在的陶尔金可就不是礼服上下淋上一朵朵“梅花”了,应该早已被浇成了落汤鸡。
他见到陶尔金点了头,便回转身拍了拍仍躬立在旁的寸头魁哥,交给了他一个牛皮纸袋,并俯身说了些什么。刚才被溅淋血色浪花的瞬间过后,他已经从魁哥那里问清楚了之前发生的状况,很快的,他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陶尔金,靠近前轻声回复了一番,陶尔金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对着陈风一抱拳,然后三个人便向游艇方向滩边走去。
魁哥怔愣了半晌,见状急喝了一声,摆手指向浅滩上漂浮着的桥板,远处那些混混中有那么几个手脚还算能灵动的,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赶了回来,顾不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抢入海水中,重新将桥板捞起搭在了游艇舷侧。
“刚才这里的事,都是我和兄弟们的错,就让我们先送那位军官去医院医治吧,所有损失我来担……”寸头魁哥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小声对陈风说着,他知道这是陶老大的缓兵之计,不得不配合着及时向这名警官服软。
灰色中山装的随从,一边伴着陶尔金往桥板上走,一边传过话来:“一切都要照这位警官的意思办,晚上务必请人家都来宝丽行,金爷要当面再向人家正式道歉,保证有个满意的结果,到时你去接,陪人家过来!”
“这就……完事了?哎~?你们把人挟持了,这算是个什么交代?”小五追过去几步叱道。
她很奇怪陈风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从那三个家伙下了游艇过来,给了他张名片后,他就只说了一句“你的小艇载走了个小姑娘,马上送回来,否则……”便一直不言语了。
“别追了,那奴儿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个叫金爷的……”陈风几乎同时赶到了小五身边拉住了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小声解释了起来。
小五暗暗查看了下肩臂处的“星闭环”,奴儿小姐坐标信号就在不远处,又感受到植入身上的接传装置,从奴儿状况指标上判断她目前仍似处于很轻松的环境中,不由得放下心来,但随即便意识到接她上了快艇的人恐怕来头不简单。
“你们警方竟然和这样的地头蛇交往,还蛮信任的啊?”小五听了陈风的解释后,不由得出言讥刺道。
“我代表的可不是警方啊!而且恐怕就算是,也拿那君少爷没辙……”陈风不但没反驳,还自嘲了起来。
“你想往回缩手?那你就算了吧!我来!”小五看不得他这个态度,忿怒道。
“千万别!我恳求你,就算你现在将这群虾米都给灭了,也无济于事的!还是……这样吧,再帮我打电话给少校,看他有什么主张,然后……我陪你去找,你会看到我要证明给你的结果!我这哪是往回缩手啊……”陈风声音降低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又一部轿车小心的开下了碎石小路,紧挨着少尉那辆毁坏了的轿车旁停下。
“警官,这是我们赔偿那军官的轿车,档次可比他那辆高!就用这车送他去医院行么?”两个混混样的家伙扶着寸头魁哥一步步晃悠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