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瘦削,面目狭长,颧骨凸出,双眉高吊,长得不好看,拳脚却硬朗,一步退后,立即再进,一拳冲击而出,劲力十足。
木鸽听到林烽痛呼,立即一转身形,与他交换位置,正好一拳冲出,与那人对在一起。
“嘭”一声响,两人身体都是猛烈一颤,木鸽退了一步,撞上林烽,口中涌出一股血腥气,强行忍住,咽下。
高吊眉退了两步,脸色先是一白,接着变得潮红,张嘴喷出一口血。
这时天空忽然轰隆隆作响,两部直升飞机出现在上空,看机身标志,赫然是荣誉保安公司。
木鸽脸色一变,花信荣果然厉害。
在远处观战的徐子厚也是脸色一变,花信荣的援军来得太快了。
“嗒嗒嗒嗒”一排排子弹从空中扫射下来,一部直升飞机舱口竟然驾着一挺重机枪。
惨叫声频频响起,地上墓碑破裂,水泥粉碎,血肉乱飞。控制重机枪那人臂力惊人,坐在枪后,牢牢压住枪口,射击范围控制得极为准确。
二十多条黑影从直升机上滑索而下,他们身穿黑色战斗服,拿着突击步枪,装备齐全,一落地,立即挺身而起,身手极为敏捷,转眼间就射杀十多人。
木鸽趁对手一愣神,扯着林烽就跑。这是狮与狼的战斗,他们就像两只小蚂蚁,趁早离开为妙。
两人冲到山脚,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浪从后冲击而来,两人脚下难定,往前飞扑出去。
木鸽回头一看,空中载着重机枪的那部直升机爆成一团火球,碎片四射,另一部直升机迅速转向拉高避开。
花信荣与六人斗得正急,听到巨响,抬头一看,顿时怒火沸腾,以背部硬抗一名气劲强者一拳,俯身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甩手往右边掷去。
徐子厚与狙击手趴在两百多米外的山坡上,看重机枪厉害,命令道:“打飞机!”
那人连开五枪,最后一枪打爆油箱,得意无比。
徐子厚也是喜不自胜,正要夸他两句,忽然面上一热,身边那人身体往后滑了半米,额头上嵌着一块石头,鲜血脑浆溅他一脸。
徐子厚脸色一白,忙不迭爬起来,转身就跑,心中大骇:这么远竟然还不算安全距离!
花信荣早已锁定狙击手位置,以为对自己没威胁,就未加理会,此际是怒火冲天,一块普通石头由他甩出,堪比子弹。
但花信荣身处围攻当中,此举却十分危险,徐坚猛一俯身,右爪从花信荣左大腿上带走一块血肉。
花信荣挡住了另外两人的拳头,终究挡不住同级别的徐坚。
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作战部队素质极高,枪法准,拳脚功夫竟也十分强悍,近距离接触,毫不吃亏,迅速逼近花信荣和欧阳晴的位置。
荣誉信集团势力正不断扭转情势,木鸽扫了一眼,拉起林烽,继续跑路。他们身后缀着七八人,不知追击他们还是见势不妙一起要逃。
木鸽和林烽当先出了铁门,一部灰色大众车呼啸而去,急急惶惶。
木鸽眼睛一圆,大骂不已。
那俩混混听到墓园里枪声大作本就怕了,再看到直升机、重机枪,更是心胆俱寒,接着直升机竟然爆炸了,两人果断无比,马上发动车子,逃命要紧。
木鸽与林烽撒腿要跑,这时一阵轰鸣声,一部墨绿色捷豹轿跑冲过来,猛一刹车,停在木鸽、林烽旁边。
驾驶者戴着洋基队棒球帽,赫然是杨莺,她咬着一个棒棒糖,一脸高傲的笑容。
木鸽和林烽对视一眼,什么也顾不得了,马上跳上车子。
杨莺一踩油门,车尾一摆,迅猛加速而去。
木鸽和林烽还未坐稳,被惯性一带,东倒西歪。
杨莺从后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咯咯直笑,嘲讽道:“你真行,竟然找小混混帮忙。”
木鸽呼呼喘息,没有应声。
杨莺道:“我这样就算救了你们一命对不对?”
木鸽道:“对。”
林烽道:“幸好你来了,你怎么会来?”他始终无法将她当成杀手看待,当日在酒吧阁楼,睡前还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杨莺瘪瘪嘴,“这是我家的规矩,因为你们救过我一次,虽然你们的目的不是救我。”说着通过后视镜瞪木鸽一眼,当时被****挟持,木鸽那一飞刀,她可忘不了。
木鸽神色如常。
林烽奇道:“你家的规矩?”
杨莺露出崇敬之色,“我爷爷说的,规律让我们保持强大。”
林烽笑了笑,“你还没说规矩是什么?”
杨莺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两不相欠,以免有任务时下不了手。”
这个任务当然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