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军的炮火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在金国守军大部分已经都非常麻木了，他们有的人在深深的战壕里刷牙洗脸，有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一会儿的早饭。少数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换岗，把监视对岸的任务交给了来交接的战友。

“这帮明军的混蛋，炮弹不要钱啊？这么轰了一晚上了，都不休息休息……”从机枪阵地上走出来，两名守了大半夜的金国士兵揉着肩膀，对前来换岗的两名友军抱怨道：“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江面上雾气还特别的大，真是太让人不习惯了。”

“有什么异常么？”换岗的那两名金国士兵看着微亮的天空下，河面上飘荡着的有些不自然的浓烟，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们也没向对岸打两枪？”

“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们也就没随意开火……”对方回答之后就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补充道：“这炮击了一晚上，我们也听不见什么声响啊。”

“算了！一会儿再说吧，早餐1小时后你们俩帮我俩送来吧，听说今天有鸡蛋呢……一级战备的伙食真不错，比平时好多了。”有求于人，那接班的士兵也没多说什么，随口嘱咐了早饭的事情，就钻进了这个用铁顶盖加固了的钢筋混凝土机枪碉堡。

“炮弹！卧倒！”远处有士兵高声提醒周围的战友们注意隐蔽，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抱着头顶的钢盔蹲下了身体，不远处一枚大口径炮弹正中阵地，尘土被冲击波裹挟着在战壕内横冲直撞，吞没了路过的所有蜷缩在地上的士兵。

被爆炸掀飞到天空中的泥土开始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打在钢盔和武器上叮当作响。附近士兵的耳朵里全都是嗡嗡的蜂鸣声，根本听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炮弹对战壕的毁坏能力有限，陆续有金军士兵站起来抖落自己身上的尘土，大家都友好的互相笑笑，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倒霉的家伙，可能被弹片击中发出各种音调的惨叫声。

“我听不到你说什么了！估计耳朵的响声要下午才能好！”两名刚刚还在讨论早餐的士兵从卧倒的姿势爬起来，其中一人大声的对着另外一人抱怨那枚炮弹震坏了他的耳朵。

他还没说完话，对面的那名士兵就一伸手，将他想要站直的身体给按了下去。因为就在这名喊话的士兵身后，一个机枪阵地开始喷射出火舌，对着河面的方向开始倾泻起自己的弹药来。

虽然耳中嗡嗡的声响让他无法听到机枪开火的声音，不过眼前的景象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军部队已经开始进攻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搞清楚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阵地上的士兵们开始用手里的武器向远处开火，机枪阵地上的机枪枪口也闪耀着光芒，疯狂的射击着。

“明军进攻了！明军正在渡河！”阵地上大家都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伴随着明军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炮击声音。子弹同样也从对面飞过来，打在阵地上的沙袋还有矮墙上，溅起一片片的白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