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二楞愣立在当场,他被秀才和尚这一轮惊惊乍乍的**阵搞得完全没有后招,直等他稍稍反应过来清明这可能是从打一开始就存了戏耍自己的心思,后者都已经推门而去。习二赶忙着急忙慌的一个箭步跟着冲出门外,放眼四看的,就只见着离大殿佛台不远处,清明正在点亮一支烛台,他嘴里居然这会还在絮絮叨叨的,不管不顾的轻骂着什么,一边却又径直举了烛火向大殿的深处行走,眼瞅着前任弟子呆在大殿偏门外,竟是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习二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清明身后,也不知道他这会儿举着蜡台要去哪儿给自己拿洗髓经去,又该不该自后跟着去,他心中揣着兔子一样砰砰乱跳,一半是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内功秘籍,一半倒是全没想到,就这么几句便宜话能挤兑的静禅功夫颇为了得的清明乱了章法。
两人绕着大论堂正殿之中那尊巨大的文殊像走至另一角,清明用手掌比着墙上的方砖一张一收的,突然在石墙上一块上轻轻的一抹,那墙壁上的砖块随即向旁划开,露出其内浅浅的一闸锁头。
清明仍是气愤愤的,又把烛台狠狠的递在习二的手中,就着灯火在带来的那钥匙串上找准了一枚,插入锁孔一转,习二就只听得墙内当当当的作响,似乎触动了什么发条铰链类的机括,而在他们面前的这堵连一条细缝也显不出来的石墙突的随声而动,从中缓缓裂开,露出一处仅容一人通行的门户。
清明待那石墙启尽后,又回身一把夺过习二手中的烛台,随即不发一言,当先而入,等到习二也不知深浅的随后跟进,却发现两人所立之处,竟是一间密闭无窗的狭小空间的密室,屋内石墙硬地,四周的墙壁被清明手中的烛火映照出莹润的光泽,只见那地面上却积着不少灰尘,似是很长时间无人来过的模样。
等到清明摸索着在两边的墙角用烛火点燃了两盏长明灯,密闭的空间光线反复折she,映得满室皆辉。习二心中奇怪,这整座房间的面积和顶梁的高度,就不禁的让他想起另一个世界的另一间密室,而让它们翘起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间屋子里竟是坦荡荡的空无一物!
“师父,这里啥也没有啊,难道那本洗髓经长久不用竟然被盗了不成?!”他失望的神se溢于言表,嘴里就开始胡编瞎造。
“盗你个鬼哦,还没拿出来呢,都跟你说过了洗髓经不是一本书!”清明忙着挑长灯绳,屋子里被他弄的越来越亮。
“那它还能是什么?难道居然是件袈裟?”习二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林家老宅的那件写着自宫**的宝贝来了。
清明此时不发一言,自然是在气习二问的荒唐,他在灯架上放下那根挑灯的长签,随即在背门的那面墙壁的一角摸索什么,他居然又拨开一块砖,里面露出浅浅是一处锁孔。
这第一回我觉得新鲜有趣加小心肝怕怕的氛围,进到里面再整一回就未免让人大失所望,习二这会就觉着,如果这会墙上突然出现个视网膜扫描装置什么的,清明再把脑袋凑过去,然后整个墙面就变形,再然后露出一本大书来……
他刚想到这儿就再也想不下去了,因为在清明插入钥匙转动了锁头之后,在他身前的地面突然开始微微晃动,紧接着缓缓升起一大块,在那块伪装的砖块之下,是一条整铸的青铜圆柱,柱子升起一段后随即停住,习二可以清楚的看见其上绿se的锈迹斑斑驳驳,那柱子一端直入地中,一端顶着伪砖,却也不知整根到底有多长。
“这里就是百年前我大论堂一位不世出的巧匠为了迎取佛门至宝而修建的藏宝室,在外间的总枢纽处加劲一次,可让洗髓经使用百十回,因为所有的机括构造都藏于墙中,我们大论堂的僧众也把这间密室叫做‘隐悟阁’,算是寺内除了木人巷之外最巧妙的所在,此处乃是我堂引以为傲的悟禅参佛的闭关之所,早年间常有各堂的高僧在此静悟,但近些年却又不大有人用了。”
“以前那些高僧们也是来参悟洗髓经的么?唉,书到底在哪儿呢?这柱子上也没刻着啥字啊。”习二急不可耐。
“洗髓经多年无人领悟,已成为我堂诸多前辈修禅者的噩梦,几百年来多有僧侣为此穷其岁月,苦思其间究竟藏着何种玄妙,但却无一不是铩羽而去,为此耽搁了各自许多修为。因此四代之前,方丈院还下过严禁我寺僧众再行参悟洗髓经的严令,到了现今却因数代无人关注,绝大多数僧众已不知此为何物,如此而来长老们再无疑虑,前代的禁令就也变得无疾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