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一定是在师父您的藏经阁中了,这样宝贝的一本绝世秘籍,达摩老祖亲手传下的,一定有很多让人意料不到的法门吧,师父您都学会了么?可以把这门心法教给我么,我就学这门了……”
澄心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看,让他接下来赌咒发誓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他的这位带路师父最后摇了摇头道:“洗髓经我确实是参悟过,但那其中各种奥妙功法我寺千余年来无人可修,这点我也是毫无头绪,这点倒真不用瞒你。”
“那这么说,这本书,是连师父您都看不明白的?”习二稍稍有点懵了,这居然还有图书馆管理员都看不明白的天书,自己拿回来又有啥用?又一想,对啊,这书如果要是梵文写的,那么不也还有些希望么?
他想到开心处自然是满心期待,而澄心此时却道:“其实倒不是看不懂,这洗髓经在我寺中珍藏已久,历来所被参悟的次数,恐怕就得是寺中之最,只是这经中出现的文字虽然变化莫测,又是措辞极为严密,却大多涉及万物真理,又或遍悟哲理,抛一些玄妙的谨句出来让人迷惘,与那些修禅参果的佛偈似乎并无差别。”
眼瞅见习二投过不解的神se,澄心露齿一笑又即道:“而有趣之处就在于此了,二祖离世之时曾昭示弘法言道,洗髓经为菩提达摩一身通天彻地本领的本源妙法jing要,如能尽皆参透内中之秘,则不论武技或禅佛修为,皆可进为化境。此遗言我寺世代传之,也许与最初的版本或有出入,但由此大体本意可断,这本洗髓经实为武道至高典籍无误。”
“那么请问师傅,我寺里有哪位高僧修研洗髓经成功的?”习二急急提问。
“据我所知,自达摩祖师以来,从未有一人研得其jing妙。”澄心嘻嘻笑着作答。
“那师父您能带我去藏经阁看看那本书么?”
“洗髓经百年前已由时任前任方丈赐予大论堂首座,现存于其堂内妙音阁,你要去看就也不妨,因为是轮值看管,今年倒是轮上了与你相熟的那个呆子清明。”
……
在寺内的林荫小道上走的快步如飞,习二的心里就全是这本洗髓经的心思,一本由菩提达摩亲手传下的宝书,明明被授传的二祖谓为武学宝典,又说参悟后其修为就有望与老祖齐肩,但千百年来,却没有一名在寺僧侣可以成功领悟。
达摩老祖是谁?那是属于地上半仙的神话人物,少林七十二般武技就算不全为他所创,恐怕也得占了大半,他一人身兼禅宗之祖和武学之宗,又挑的对徒弟创下这么一间名闻天下的大庙出来,其本事手段就恐怕得是举世无双了。
但这洗髓经里又怎么可能传下他那一身的本事呢?少林诸般武技繁杂之极,普通人就是穷其一生,恐也学不成其中的一二门来,这玩儿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是如武侠小说中所述的,修习气脉的一门内功心法呢?
他心中胡乱想着心思,一边朝着大论堂的方向疾走,和尚院离目的地并不算远,将将绕过一片松林,再从一条青石板路过到底就是大论堂偏殿了。但他刚上了石板路,还没迈开步子,就有两个小和尚从一旁的松树上跳将下来,其中的一个健硕的沙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张臂将他拦住,另一个瘦一点的翻着白眼问:“你干什么的?这么晚还敢在寺中乱闯?”
习二一看两人穿着,知道是虚字辈的沙弥,他心中存着事,也不及细想,就报出佛号迈腿yu再度前行,但那个瘦沙弥此时却突然摆出战斗的姿势出来,他口中道:“最近寺里寺外都不太平,要是有个冒名顶替的乡下小子混进寺来,穿了秋昆笨蛋们的衣服,却还傻乎乎的还往武道僧侣都不来的大论堂走,所以你就老实点交代吧,到底是窜通了谁才进得寺来,说出个名字,咱们俩今天就饶你不死……”
他这话刚刚说完,满心不耐的习二已是双掌齐出,他手指分别扣住这两人的腰间束带,运劲一抖,已是把人高高的抛在空中,一直等他飞快的奔出了现场,那空中的两人才惊呼出声来,他再行数步,才听着身后传来呼痛的惨嚎,那个瘦子叫的尤为大声,嗓子里居然还不自禁的带着哭音。
习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自己这身巨大的本力也觉得烦躁的很,他原本的初衷只是想把两人摔个跟头,却完全控不住力道给舞上了天。但这会想想倒也让他觉得有趣,如果这样延续下去,以后终想了办法找到那三张方子上的药材,并且都熬了服用之后,也就根本不用再学什么倒霉的‘内功’,就也可撕狮裂虎,那么这回巴巴的跑来大论堂寻这么介看上去并不真切的‘武学秘籍’,就显得毫无必要。
想他是可以这么想,却还得是苦笑着一路狂奔,紧接着,他在夜浓似墨的时点,终于轻轻敲响了大论堂偏殿那扇熟悉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