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情绪带着一丝不听忠言的内疚,五味陈杂的思绪弥漫在威廉拓金斯的脑海之间,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错的放在胸前,空洞的眼神无力无助的着自己身前的屏幕。
“发射中心的既定发射程序正在被未知程序劫持卸载中!”络那边又开始嘶声大叫。
“指挥,请你听我说,只有我才能阻止对方继续破坏发射系统,请准许我……”大卫在驾驶舱里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努力。
“遥感,立刻掐断与ts-2的所有对外数据连接,与我们这儿的,与发射中心的,所有的!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些可疑的进程渗透到飞船上去!”威廉坐起身来大声命令道。
他知道,任务和发射中心既已无法控制,飞船自身数据存贮系统内,关于这项任务的绝密资料就很有可能也同时陷入危险中。
如果对方一直黑到奋进号的主机中破坏了新舱体的一系列数据,那可就全完了,整个宇航局对于这项任务所花费的资金和资源超过民众的想象,如若一旦出现不可预估的问题,哪怕是兰斯那边备有完全的资料拷贝,而任务一旦失败再次重启,按照局内的安全重建流程,光针对硬件的磨合测试就长达一个月之久,当务之急,就必须把飞船的所有对外连接都彻底阻断,以在发生最坏可能性的前提下,保住整个任务中最核心的关键信息。
“进程正在删除服务器组此次任务的所有数据!”络那小子声音听上去都快哭出来了。三个毕业于计算机名校的资深程序员们,如今都豁出命去的运用手头上能用的上的一切工具,无力的跟这些毫无特征可循的进程做着最后的殊死抵抗。
但哪怕是这样的贴身肉搏,却也毫无效果,他们飞快的临时编写的应对性的解决方案,在一瞬间就被对方拆解的不成模样,而时间紧迫的已趋于白热,三人真恨不的把脚趾也加入敲击键盘的工序中。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对付这个混蛋!有没有人?”威廉此时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国安局在中心的官员呢?为什么出了这种事却见不到他们的人?”
“先生,现在是上午八点,他们应该九点才上班。”联络官赶紧飞快的回答道。
“那你最好去宿舍把这帮吃闲饭的懒鬼叫起床来,然后问问他们对这个该死的牛逼到极点的黑客有什么样的想法!”威廉简直都快崩溃了。
联络官员听完立刻飞也似逃着找人去了,在这样的时刻,半点拖拖拉拉的态度也会决定着这份薪水丰厚让人艳羡工作的去与留。
“络你那边就不能帮帮忙锁定这个该死的家伙?人家远在万里,你们就在服务器边!做点什么!在上帝的份上!”威廉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了。
“没有可能,先生,他太高明了,我这里根本找不到他的络特征。”络组的几个人回答的似乎很软弱,却又很尽职的继续跟鬼魂似的神秘黑客奋战着。
威廉拓金斯缓缓的瘫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手掌掩住半边面孔,他已经不忍去想接下来的局面了。
“等等,等等,先生,上去又一组新的进程攻入服务器了。”一个络组的喊道。
“又一组进程?在这种已经把我们将死的情况下?难道把我们当作是该死的必胜客早餐么?小伙子,我是请你给我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不停的向我汇报他们这些耍秀的伎俩!”威廉大声嚷道。
“等等,先生,有些不对,我有点不明白,新近的这组进程在修复我们损毁的系统!是的,它是在修复,不是在破坏!”
“有人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我们碰到的是一个白痴么?他难道想在我们这里开一个马戏团收门票观赏么?”
“先生,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组不同的进程现在似乎在互相攻击,我可以把它反映到显示屏上。”
络组的人员随即把自己到的东西切换到大厅正中的那块任务显示屏幕上,大厅内的近百人齐刷刷的都抬头观,在屏幕上如今可以清晰的到,nasa的专用系统中目前似乎有两个不同模式的程序正在做着完全相反的,水火不容的工程。
其中的一组进程活动非常频繁,可视动态窗体里,它打开了几十个窗口正在不停的寻找所有nasa域内的特定数据,一旦侦测出此次任务的命名或描述特征,则立即迅速的彻底粉碎删除。
而另一组进程则显得尤为古怪,它紧跟在那些进程动作之后,前面的窗口里删除掉一个文件,它就在后头跟着修复一个,前面的进程刚刚把一组文件删完,它已经修复完毕最后一个文件,而且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似是找到了规律,竟修复的比删除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