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妗却是拒绝了，“算了，错了就错了吧！”

意思就是不打算再送一次了，虽然她说的很不在乎，可是言语中不免失落，林悦对此感觉到深深的自责。

就在这样的焦躁中，他们迎来了联考，试卷整体看起来都没有多难，中规中矩，可做起来却十分的吃力，一点也不轻松。

老师说的果然一点都对，越是看起来简单的卷子，越是不可大意，一定要慎重对待，切不可大意失荆州。

估计，这次卷子发下来，多半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考完就放了假，五一小长假，三天。作业一大堆，试卷一大堆。林悦把这些统统留在了学校，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带回家，反正带回去她也不会写，何必浪费力气背回去，在背回来。

路上碰到了村子上的人，她的女儿曾经是林悦的小学同学。林悦搭了顺风车，路上林悦问起她的女儿：“贝贝呢？”

贝贝妈背对着林悦，林悦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语气淡淡的，“贝贝去年结婚了，上个月孩子满月。”

林悦感觉有些心塞，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说，贝贝好像是比她大一岁来着吧？她还在上学，人家却是连孩子都有了。

小时候还一起打过架，一转眼成了孩子的妈，也不知道贝贝能不能适应这其中的转变，反正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晚上妈妈做饭的时候，林悦搬了一个小凳子神秘兮兮的坐到妈妈的对面，“妈，我今天回家的时候碰到贝贝妈了，听她说贝贝结婚了，上个月贝贝的孩子满月。”

说完见妈妈脸上没什么表情，便有些淡淡的不再说话，妈妈把手里的一把蒿菜理好放到盘子里示意林悦拿走，林悦起身把它放到一旁的红木方桌上，便又重新在妈妈身边坐下。

妈妈一边剥着皮蛋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贝贝比你大一岁，虽说结婚早了一些，不过，在农村也是很常见的。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十年前是这样，今天也这样。”

“我知道你觉得上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大街上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多的是，可是到底有没有用，你现在没有资格说，你考上了，从大学的校门走了出来，进入社会一两年后，你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你妈只是初中毕业，当初要不是家里没有钱上，我也不会主动下来。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家里多难，我和你爸从没有动过让你和你弟谁下来的念头，只一心盼着你们好，能自己争气。”

林悦咧嘴笑着，喉中却是无比哽咽，她不敢抬头去看妈妈，那双充满关爱的双眼就好像能看穿一切，让林悦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一时间，羞愧，悔涩，不甘还有感恩，涌上心头，无比复杂，心却是空了。

妈妈见林悦只是笑，便板了脸，“你也别笑，也别说什么对得起父母，你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十几年都坚持下去了，还怕这几十天。只有没有本事的人，才会说什么没有用，什么有用。有能耐的人，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是不能用的。”

林悦重重的点头，“妈，我会好好学的，也会好好考。”

至少，从今天往后，会这样。

为自己，也为你和爸爸，不想看到你们一直以来期望的眼光忽然有一天变得失望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