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憔悴不堪得丝毫不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反倒如迟暮老妇,发丝灰白蓬乱,面容苍老枯瘦,一双手更是不复从前的水润白皙,犹如干涸的枯井,无光无泽。
风晓晓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之后,指着她便是冷笑。
“丞相大人,这就是你的意思?你把初凤宫的大宫女带上来,然后要她说出真相?呵,本宫和她毫无关系,你要如何让她说出所谓的真相?”
“晓贵妃,你说错了。”夜缃缌冷漠出声,冷淡纠正她:“她早已不是我初凤宫的大宫女,本宫宫里的人,没有这一号人。”
“好,就算不是皇后的人。本宫敢问丞相大人,她与本宫又有何关系?”
公钰瑾看了她一眼,道:“晓贵妃当真记不得了?此女本为漠阁的长老,名唤漠雨,苗女擅蛊。于一年前入宫,本该是伴在贵妃娘娘身侧,却在后来被你派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为你传达所有有关皇后娘娘身边的一切事情,然而在完成对皇后的陷害之后,你便彻底将她摒弃在外。”
“嗤。”终珩月嗤笑一声,接话道:“可她因自己是风月之人,又是漠阁的忠诚走狗,无论如何也不愿背叛自己的主人。只不过……”
终珩月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好整以暇的看着风晓晓的脸色白了又白。
那只不过后面的话,想必大家都明白了。
只不过她的主子不要她,要她的主子却被她背叛,将自己深深陷入泥沼中。
“丞相大人,终珩将军,你们可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所说的这一切都有可能是陷害!”
说罢,她对上花祭夜的眼,认真道:“皇上,臣妾不论是对您,还是对熙月皆是忠贞不坚,臣妾从没做过背弃熙月之事,请您相信臣妾!”
夜缃缌侧首看她,唇边勾勒出一抹笑容,清冷而妖娆。
她道:“晓贵妃,你太天真了。若没有证据,又如何会说出这一番话?倘若你真的对皇上,对熙月忠贞不坚,那你能否告诉本宫,今日这些刺客是从何地入宫的?又如何才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行走自如?”
言下之意便是说,如若不是她事先为他们预备好了行刺路线,这些人是断不可能在虎营暗卫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闯进来的。
没有内奸,他们怎么可能如此顺利?
“皇后娘娘,臣妾现在是与皇上说话,请你不要喧宾夺主!”
风晓晓声音尖锐刺耳,咄咄逼人。
她愤怒,她怨怼。
夜缃缌凭什么?她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为她做这么多的事,说这么多的话?她有什么好的?
不过是个皇后,她抢话,花祭夜竟然连一句阻止的话都没有,这又算是什么!?
“够了。”
沉醇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周身罩着冷寒,寒潭幽眸淡淡一瞥,霜雪般冷冽。
他对着不远处瘫倒在地的被雨淡道:“被雨,起来。你的主子,还有你心心念念的娘娘都在这里,想对她们说什么便说罢,若过了今日,便没有机会了。”
不同于对待风晓晓的冷淡,花祭夜与被雨说话的语气里还夹杂着不为人知怜悯,所以声音也不若先前那么冰冷。
听到花祭夜的声音与他的话,匍匐在地的女子突然颤颤巍巍的抬头,一双大眼里尽是苍蔼,没有了从前的明亮透彻,浑浊而没有焦距。
待她看清不远处的风晓晓时,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然而却在看见上首冷艳面孔,傲然身姿的夜缃缌之后,笑容戛然而止,她颤抖着苍白的唇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话来。
“娘……啊……娘娘……”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说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般,两行浊泪从眼中滑落,泪花在脏污不堪的脸上尤为明显。
夜缃缌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伸出枯老的手臂,遥遥伸向她。
“娘娘……奴婢……奴婢好……好想您……娘娘……奴婢想回到您身边……奴婢想回去初凤宫……啊……娘娘……求求您……求您……原谅奴婢……”
她在哭,哭的泣不成声,她在求,渴求回到那个明媚女子的身边,伴她余生。
可她也同样知道,她没有机会。
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缃缌冷漠看她,眼中一片淡漠,可若仔细瞧她,会发现眼底那散不去掩不了的,名唤不忍的心绪。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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