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般情景了!?
夜喵喵看了看牢房上头的小窗,脸上的笑容终于褪去,轻轻道:“既然都确定是我杀的她们了,你们还问什么?”
“缌儿,你为什么不争辩?!你若告诉我们,她们不是你杀的,我们……”
“有用么?你们相信我么?天下人相信我么?花祭夜相信我么?不,你们不相信我,没有人相信我。也对,在场那么多人亲眼见到我把簪子刺进上官绫的胸口了,说再多,怕也敌不过一个证人的话罢。”
终珩月沉默了,双手渐渐收缩成拳,低下头,黯然道:“我们在慕容语身上找到了你的珊瑚雪玉,她所喝下的虹砂里找到另一种毒,是出月皇室独有的星魅,并且查证出服食星魅这种慢性药物已有一段时间了。而来自出月皇室的,只有你与丝星。”
夜喵喵一怔,随后大笑起来,笑声清脆若玉石磐沁,却在这时异常刺耳。
“死心,你可曾见过星魅?可听说过星魅?”
丝星摇头:“丝星听过,不曾见过。”
传闻各朝皆有几种专属皇室所用的药物,星魅是一味性温的慢性毒药,无味,却有着星辰般湛蓝的色泽,若将星魅与食物混合,则色褪,染上那食物的颜色,即使银针试毒,也难试出这星魅之毒。
“不仅如此,冷宫里的一个嬷嬷曾与你宫里的人来往,招来那人询问时,那人也确认了,是缌儿你,要他们相互通信,且由那嬷嬷执行你的命令。”
“丞相大人,您——”您怎么可以不相信主子?我们还不了解她么?她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够了!从今日起,没有我的许可,你们俩皆不得在我与他人谈话时插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你们因我受累,听到没有?”
“是,奴婢知道了。”星月二人安静下来,默立于夜喵喵身后,只是面上表情皆是不忿。
也是,她们深知自己的主子被人陷害得深,又有苦难言,怎能有好脸色呢。
夜喵喵收回冰冷的目光,在看向公钰瑾与终珩月二人之时,波澜泛起,又很快归于平静。
“唔,既然你们都已经找到这么多关于我的罪证了,那我也安心了。省得到时被我来个咸鱼翻身,那就真的让你们不爽了。”
“缌儿……”终珩月上前,想要拉住夜喵喵的手,却被她躲开,抬起的手僵滞在半空中,最后无力垂下。
“现在的缌儿连碰都不愿意让人碰了么?”
夜喵喵背过身去,不去看终珩月黯然失色的俊朗脸庞,有些失神。
“我本以为,我是有朋友的。他们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可以不在乎那些人
说的话。可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是我太过痴心妄想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玩弄权术的能手,而我不过是养在深闺十七年的小丫头片子,因为一点好处,我推心置腹。是不是比起我,你们更信任那些本来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用“本来”来说,是因为他们本无牵连,可现在却因为那些人,将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入深渊。
夜喵喵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二人因为她这种失望中夹杂着感叹的语气而相视一眼,心疼闪现。
可他们不能表现出来,要钓大鱼,只能做出一副不信任她的样子给那些人看,只有这样,才可以让风晓晓掉以轻心。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仅仅是因为风晓晓,她是个纽带,是引起接下来那场天下归一的战争的最重要的一个关键。
在这之前,他们要准备好一切,并且,保护好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实则也很脆弱的小女子。
“时间不早了,丞相大人和兵马大将军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夜缃缌就不多留你们了,在天牢里呆久了沾染什么晦气就不好了。丝星,月牙,送客罢,我累了。”
公钰瑾抿了抿唇,道:“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尉迟声,他是这里的牢头。丝星,月牙儿,好好照顾娘娘。”
“那就多谢丞相大人了。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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