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她惊慌,却毫无用处。
这些日子她也真正的想清楚了,她真是以前好日子过得太好了,好得让她有些飘飘然,完全没了分寸。放着家中的老太君不当,非要与苏启明较劲,还要抢夺在家中的话事权,蛮横插手孙儿的婚事,结果一步错,步步错,一直到现在众叛亲离的下场。
现在,她后悔了,她再也不想折腾了,只要能让她摆脱这种恐怖的被控制感,她真的愿意乖乖地向苏启明认错,愿意老实地呆在后院做她的老太君,不再对任何孙儿的婚事指手划脚,也不会再对苏启明的话有半句反驳。
苏老将军见卢老夫人没理他,以为卢老夫人在无声的反抗,他倒是笑了。原本对卢老夫人的三分防备也升到了十分,更加坚定了不能将她放出去的念头。他冷漠地道:“我只来告诉你一声,过年我也不打算放你出去,吃过年夜饭,我让他们到院子外头给你磕个头。你就在这里安心地念经吧。”说罢,他转身出去了。
卢老夫人已经惊慌得要死,她还想着过年能见上一眼苏海他们,希望到时候有人会发现她的异样,就会想办法让她摆脱这种日复一日单调得会让人发疯的控制。苏老将军的决定无疑是封上了她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满腔的怒愤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在恐惧和惊慌失望的痛苦中晕了过去,可是她的身体依旧丝纹不动,嘴里也还在念着佛经,一字不差。
这是将军府进升为镇国将军府的第一个新年,这个年倒是比往年更为热闹。
除夕夜开了家宴,还是跟往年一样就分个男女两桌。
唯一不同的是,桌上少了除了在外征战未归的苏君释外,卢老夫人和苏如瑾也不在席上。府里府外一致统一口径,卢老夫人病重,没办法出来团年。至于苏如瑾,张氏倒是想让她过来的,苏海硬是没点头,说是自家团年,让一个外人别坏了气氛,说得张氏眼泪都下来了。
还有就是黄氏没能上桌,站在张氏身后立规矩。媳妇在婆婆面前立规矩本就是理所当然,往年卢老夫人在时,张氏她们在大过年的时候,都只是意思意思地做一下,就坐下一块儿吃了。张氏是将苏如瑾的委屈一股脑都发泄到了黄氏身上,张氏存心的折腾她,旁人也觉得黄氏在苏如瑾的事上错得太离谱,不想求情,这到将黄氏一个人撇在旁边尽委屈了。
饭桌上比往前热闹多了,倒不是苏家讲究食不言,而是以前苏老将军跟儿孙们没话说,苏海他们也没有人敢寻话题让苏老将军不自在,都是默默的将这团年饭给应付过去就算了事,哪怕没吃饱回屋后再补两口。
今年将军府里经历的事多,苏海他们与苏老将军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又加上苏君瑜这几个小辈对苏老将军更是敬仰加崇拜,几杯酒敬下来,酒桌上人人话都多了,处处透着亲切。
女眷那桌也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说笑地说笑,只有张氏阴沉着个脸,瞧什么都不顺,可也没有人将她放在眼中,气得张氏什么也吃不下,不停地让黄氏替她做这做那。
黄氏委屈时不时瞥向苏君琛,苏君琛头也没往这边回过一次。她一股子闷气堵在胸口,简直透不过气来。自从那事出了,苏君琛对她是一天比一天冷淡,初一十五按例会到她院子来,也就坐一会儿就独自去了书房,再没留宿过!
“给我添碗汤。”邹氏又喊了一句。
黄氏将碗筷弄得叮咣乱响,心里酸涩委屈的几乎忍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