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波澜壮阔的展现在了父亲的一瞥之中,然后马车轰鸣着开进了城门,父亲闭上了眼睛,感觉因为刚刚的一睁眼,眼睛疼得要死。现在只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了,父亲闻着马车车厢里面强烈的枯草气味,觉得一阵虚弱的迷糊,晕了过去。
就好像刚睡下就醒来了一样,父亲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惊醒,他猛吸一口气,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满头满身都是水。周围是迷迷糊糊的人影在来回走动,低声的交谈。
就在父亲疑惑的时候,父亲感觉到了有什么热腾腾的东西被递到了自己的面前,父亲闻出来了小麦粥的味道。腹中一阵绞痛,父亲不自觉的伸出了嘴去吸啜那来路不明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努力的看着周围,这个时候父亲才发现他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坐着人,托着那碗粥的手来自父亲的背后,父亲不管不顾的继续的喝起来,那碗粥被一倾而下。
“不急不急”,一个声音传来。父亲咂着嘴品尝着麦粒在嘴中留下的美妙的味觉。突然,父亲惊讶的猛一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后的那个人。
扎依采夫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父亲,“你好啊,阿卡迪奥第二,我们又见面了。”
已经几年了,上一次见这个人还是在苏诺的时候。父亲知道,他在依林达哈坏了扎依采夫的一笔生意,那之后就不再有扎依采夫的消息传来了,除了苏歌儿的那封信里面向父亲提供的关于扎依采夫的身份猜测。
“你```真的```是萨```兰德人的```?”父亲问道。
“这个么”,扎依采夫摸了摸他疼得越来越频繁的颈椎,自言自语的坐到了父亲对面的那架椅子上,“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了,这真是我的莫大失败不是么,身份被一个敌国军官拆穿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呀。好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我印象中就那么几个吧。”
扎依采夫表情微微一变,“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见你吗?”
“唔,年轻人做的事情太多了想不起来了是吗”。
我不会告诉你什么事情的。”
“呵呵,你能不知道什么事情呢?可以说你知道的事情都对我毫无用处。你知道吗?在你知道我之前我可就知道你了”,扎依采夫露出了微笑,“你认识那个叫做小马瑞恩的女娃娃吧。”
“她```她怎么了?”
“别着急,她可没什么事情,她自称你的妹妹呢,而且托你的福,她现在好得很。”
“她在这里吗?”
“如果‘这里’指的是萨兰德,是的。如果‘这里’指的是沙瑞兹,那么不是。她在北边几百里的地方接受者优渥的款待呢。”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你们抓她干什么?还把她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因为你,哦不,主要是因为你的父亲过去做的事情。”
父亲有些不解,“我```我父亲?”
“这个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好了,我想在加米奇的时候你见过某位老朋友吧?”
爱德华?”
“他活着吗?”
“活着。”
“好,我相信你,我个人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我来主要是奉命告诉你,明天跟我去都库巴。”
“去见小```马瑞恩吗?”
“不是,一个更重要的人想见见你。为了等这一天,我可是在沙瑞兹等了挺长时间呢。不过你还真的很配合,即使我们知道你就在罗多克的哪一条船上,要向你这样主动的送上门的事情还是挺神奇。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了好些天,处理这莫名其妙的文件,会见着莫名其妙的人,绞尽脑汁的想把你弄过来,没想到突然接到消息说你的船被弄沉了,而且你居然没有弃船逃跑。看来想见你的那个人会对你的故事挺感兴趣的。”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说起来你那加西亚伯父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呢,顶着罗多克大公的命令把军队带到萨兰德来了。”
父亲还想说着什么的时候,扎伊采夫扭了扭脖子,叫来了一个仆人,让他给我父亲准备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最后扎依采夫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去。父亲用毛巾擦干了自己的头发,看了看这个小房间,作为一个囚禁人的地方来说,这个地方比舱底要舒服多了。
最后他走到了窗户边上,傍晚太阳的余晖之下,沙瑞兹城的千轮穹顶如同古旧的发亮的黄铜把手,熠熠生辉,闪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