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贺有点没明白,不过还是向羌人说,只是路过,不会靠近营地,还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在他领军先行之前,林斌再三交代,要是遇见匈奴人、鲜卑人、氐族人,见人多就撤,少就别管牲畜一个不留全杀了,要是遇见的是羌族人或是其它族群,尽量不要起冲突。
十二骑羌人大多原本紧握兵器,像极随时准备搏杀,这会明白来人是汉国人,而且还是汉军,他们握紧兵器的手又恢复常态,脸上也泛起淳朴的笑容,似乎是对汉国人十分有好感。
“有多少人呐?”那名带头的羌人自称西宫石玉,似乎很想招待甲贺一群人进入营地,但是又拿不准这股汉人后面还有多少人。
甲贺一听羌人在问后面有没有人,马上警觉起来,随意聊几句,又真诚地感觉羌人的好意,随即就要作势勒马回奔,却又听见后面的西宫石玉问:“汉国人,身上的甲胄和战刀卖不卖?”
“这要问我家大人……”甲贺回了一句,又是抱拳,这才领着人回到阵列。
羌人满脸可惜神色地看着汉军离去,这才掉头要向自己的营地走。
居住在河套附近的羌族人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和汉国人有冲突,他们在这里也是弱势群体,时常和汉国边塞商旅交易,而且许多厌恶匈奴人的羌族部落也需要寻找盟友对抗蛮横的匈奴人,无疑国大人口众多的汉国是潜在盟友之一,但是有个别的羌族部落却也不管那么多,只要付得起佣金,无论是汉国人还是匈奴人都帮忙打仗,造成羌族给各族的印象是一群反复无常的小人。
……
林斌领着七百多众还在后面缓缓向前,他们自出河西郡,又散散落落地收留了路上的流民。会收留流民倒不是因为林斌好心,而是如果想建一番事业,没有充足的人口根本不行,这些能在兵火中活下来的流民全是男人,而且是有能力作战的男人,只要给他们饭吃,又经过训练绝对是一批合格的战士,何乐不为?就是一直十分抠门的公孙宏都大赞林斌这个主意打得好。
“那婆娘还是一直呆在车架,要好吃好喝供着?”林斌说的是刘婧,队伍中除了林斌、公孙宏等极少数人知道那是原本应该远嫁匈奴的和亲公主外,就只有捡回一条命紧紧跟随在刘婧身边的韩说知道实情。
说起来也奇怪,林斌原以为匈奴人会因为和亲队伍被劫而打动干戈,没想到两个多月都已经过去了,匈奴人却是没有丝毫反应,也正是观察匈奴人毫无动静,他决定继续向河朔前进。
一直迷惑不解的林斌当然不知道伊稚斜害怕被惩罚,当了一次厕纸,编了一个荒谬的故事把整件事情擦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匈奴人又和西域的联军在作战,压根就没空来管服软的汉国,当然,等哪天军臣大单于把西域各国料理服帖了,汉国必然还会遭受匈奴人的侵袭。
公孙宏笑呵呵地回头看向那辆又韩说亲自保护的车架,又见四个侍女挤在一起深怕一个摇晃被颠下车,隐晦说:“既是不愿透露身份,我等又奈何多作烦恼,何不多多注意前方是否有敌军才是。”
林斌自从麾下两百五十骑配上鱼鳞甲和横刀,心中壮志凌云,十分想干出一番事业。但这也把劫来的物资几乎消耗殆尽。他没有把太多的主意力浪费在刘婧身上,而刘婧又十分低调,搞得到现在林斌除了突袭匈奴人营地的那次,竟是再也没有见过刘婧,倒是燕子和翠娘频频被刘婧召唤,似乎已经十分相熟。
林斌唯一注意的人是韩说,但又见他总是守护在刘婧身旁,不管队伍中的事情,后来觉得这人识相,也只是派人暗中监视,把心力完全用在了怎么在河朔立足上去了。
正想着问题,前方一骑奔驰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