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眼神眯成一条缝,下巴紧收,保证一番后转身快离去。
鳞州县衙内,廖昕端坐堂中,下面县直属官吏站成两边纷纷叩祷拜,朝礼落毕县令刘继周唯唯诺诺的回到靠左边的次席间。
县衙虽小,但是从众人的态度上来看,还是深的廖昕之心的,至少县城中官商全部到齐列队相迎,这也符合自己的官衔,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一想到这里县衙的生死在自己手中掌控,这种感觉在以前是没有的,廖昕威严俯视着堂下的官吏,冷咳一声开始说道:“这次本将军是奉命而来特此帮助地方铲除匪军,一路走来军民一心,热情的氛围本将军是感同身受;下面可是县府所有俸禄三石以上的人员跟商贾?可曾全部到齐?”
刘继周诺诺答道:“是的,全县官绅都在堂下恭候。”
廖昕目光如炬,看出了刘继周眼中的不安,逼问道:“刘知府怎么了?莫非身体有恙?”
刘继周惶恐连连答道:“托将军福,已经已无大碍。”
看到廖昕若有所思似要再问,刘继周忙扯开话题说道:“将军一路鞍马劳顿,下官已令下人备好上等的酒菜,还请将军移步后堂,我等官民为将军接风洗尘可好?”
当下属的最关键的是要懂得奉承自己的上司,这一点刘继周不愧是一个优秀的下属,而廖昕也是一个“好”领导;看出了知府大人的一片真情,廖昕也收起了心中的多疑,兀自笑颜,对刘继周称赞不已。
知府后堂,甲士林立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下人都一律严加搜查方能进入,桌上的饭菜均由刘继周亲自拿银针鉴定完毕后方才传入;这一连串的措施都在众人预先安排之中,可见为了迎合上司的欢心是下足了功力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廖昕看了看也该谈正事了,下人低过面盆端到面前,伸出懒洋洋的手擦拭了一下油污闪亮的嘴角,随后一挥手,两员护卫上前将堂中的大多数官员都请到了外面。
眼看着就剩下自己跟判官的刘继周愈加忐忑起来,心道是县里的风言风语传进将军耳中了,好在自己提前去跟王妃打了个招呼,不过廖昕何人?想想都是冷汗直流。
该来的总会来,就算躲得过初一也注定躲不过十五,果然廖昕顿了顿起身来到刘继周身前,高大魁梧的身影压得后者喘不过气,归德中郎将是朝中正五品武官,再加上廖昕有袍兄撑腰,故而身在州县可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如此冷酷之人威严的瞪着自己,小小县令焉能不惧!
沉默了许久,廖昕回到座前安然坐下,突然哈哈笑道:“好一个刘知府,能在本将到来之日准备的如此妥当,有这等地方官员在下面鞠躬尽瘁实在是陛下之幸、我大梁帝国之幸!”
刘继周此刻心中纠结万分,素问廖昕息怒善变无常,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不知将军此言是何用意;故而不敢兀自揣摩,只是讪讪笑道:“将军大名如雷贯耳,鳞州子民乃是闻将军大德自告前来,大梁之幸便是鳞州之幸更是陛下之幸啊!如今文职、武郎尚在门外,待属下去安排安排,也令下人带将军回府中好生歇息;明日我等随将军大旗踏平二龙山。”
“甚好!甚好!刘知府,你很有前途,本将看好你。”廖昕说吧大笑着离去,这次前来偌大的知府定然是随处安身无人敢多加过问了。
这正是:人生不满官场忧,世上难逢奸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