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物钟难得不再准确,没有在七点整的时候起床穿戴衣物,而是保持着静止的姿态,在床上静坐成石膏像。
“你在干什么?”克莱尔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坐直了身体,就看到大威垂着头看着自己的下身……唔,他的睡裤被顶出了一个可观的帐篷,手僵硬在身体两侧,神情简直就像是遇到了重大疑难!
[噗哈哈哈哈……]克莱尔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音来,但是大威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好笑了!
看看他的表情!
他垂低了修长的脖颈,睡衣的领口敞开着,露出若影若现的锁骨。双耳一片通红,然而神情却严肃又困惑。
他当然了解这种事生理现象!但是从来未曾经历过的身体反应,所反馈回来的感受,让入陶大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僵硬着。
然后就僵硬成为了一座石膏像。
当听到克莱尔坐起身的动静后,大威艰难的转过头去,黑眸宛如迷失在森林的麋鹿,带着懵懂又堂皇的无措……他在向她求助啊!
克莱尔捂住自己莫名发热的鼻子。
然而……这要怎么帮!
克莱尔尴尬的扭开头去:“咳咳……”她莫名觉得喉咙发痒:“……快起来吧……”
说着,跳下了床。而就在逃开的瞬间,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攥紧了克莱尔的手腕。
她回过头,就看到大威仰着头,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甚至不发一语,但是却执拗的攥紧了克莱尔的手臂。
ok,他在用行动表示,他不容许克莱尔逃走。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时间距离以往大威入厕的7:30已经过去了许久。克莱尔涨红了脸,反复命令自己不许去回想早晨所发生的种种!
然而这简直是太难了!
她看向背对她向前奔跑的高大男人。对方宽阔坚实的肩膀看起来充满了安全感,那伴随着长时间的跑动而微微变快的喘息声总是让她联想起清晨。
然而天知道!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实上,克莱尔所做的,就是在大威并不明显的“求助”中,再一次给他播放昨天晚上没有看完的录像带。
然后背对着大威,指使他对自己的小威(该死这是个什么鬼称呼)进行纾解。
她看不到发生的一切。
但是克莱尔听得到声音。
在那个他们共住九年的房间里,在充满彼此气味的房间里,大威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伴随着女/优低吟难耐的呻/吟声,逐渐快速的呼吸着。
他的声音闷而沉,低到几乎听不可闻,曾经让克莱尔联想到大提琴音色的浑厚声音,听起来莫名靡靡。
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声音会在大威口中发出。
直到她以为自己最为熟悉的少年,终于从喉咙里倾泻出陌生的低吼与叹息,克莱尔才发现自己的汗水也浸透了自己的发梢。
该死!为什么她的脸会这么红!
而当藤野先生抱着代表大威已经走向“成熟”的床单幸福的表情离开房间时,简直让克莱尔觉得这一幕荒唐的无法直视。
但比起她的局促和难以启齿的尴尬,入陶大威显然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可没有那些困扰到自己的糟糕情绪。甚至在一切结束后,如同以往一般在离开房门时牵住克莱尔的手。
“有点奇怪……”
她听到大威微弱到几乎听不分明的声音。而背对她的少年始终不曾回头。
[为什么会有人以为大威没有人类的情感呢?]克莱尔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困惑着。
他只是,没有学习过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