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指间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浑然不知。
常春注意到了,还是过去从他手中拿走了烟蒂:“董事长,这烟头烧到您了。”
谢昀沉郁的眼眸加减的浮现出些许清明:“这事是不是太奇怪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茜茜有应酬的时候。”
好像是覃茜茜专门把这段时间空出来,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是要是说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董事长,您这段时间是想的太多了,医生建议您还是多家休息,这样好的快一些。”
谢昀抬了抬手:“不用管我,你去查查家里的佣人到底是谁被买通了。”
他不相信,他的佣人居然能被人轻易的用金钱买通,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是。”常春没有犹豫,如果吸允对这件事仍然怀疑,那么他就会一直查下去,直到事情查清楚。
待常春走后,谢昀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继续吞云家务,看着窗外的高楼耸立,眉头紧锁的厉害。
那天的事情,他记得不太真切了,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沈薇然在他身下衣衫不整,而他也是衣衫不整。
他喝了一杯咖啡,然后沈薇然就来了,他那时候看到的就是茜茜,身体的异样令他无法控制的住自己,他把她当成了茜茜。
谢昀想着觉得头疼,五指狠狠地攥住了烟头,浑然不觉得烫,这种低级的错误居然被他给犯了。
谢夫人从纽约离开的消息不胫而走,新闻这个时候跟炸开了锅似的,一个劲的报道。
沈薇然专门挑着这个时候天天在谢氏楼下等着,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夕之间曝光。
就连谢昀划给她本该属于谢夫人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也被曝光。
所有的事情来的突然,谢昀应接不暇,这些已经成型并且已经让坊间流言四起的风言风语彻底的将他推向了一个风口浪尖。
这几天公司的人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这些天因为这些新闻的影响,谢昀的脸色空前的难看,那样子看着好像随时都会随随便便的炒人犹豫,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都喜欢这么干。
所以每个人都小心的守着自己的脖子,谨言慎行,生怕自己会撞在枪口上。
只是沈薇然这每天都在这楼下等着,让人渐渐的心声厌恶,哪有这样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一下子爆出这么多新闻想必跟她脱不了干系。
今天常春也上来说了很多次了,谢昀仍旧是面色清冷,没有说过甚至提过关于沈薇然的任何一句。
“常春,倘若我伸手,你觉得会怎么样?”谢昀看到常春脸上的某些表情,笑容里夹着写薄凉的意味。
常春毕恭毕敬的站着:“不知道。”
“所有人的就会把传闻落实,那时候你觉得我还有路可退吗?”谢昀瞅着他,他觉得不死心,所以总是上来跟他说沈薇然在楼下怎样怎样。
常春抬起头看他,他只是个助理,就算是在这个公司里地位不错,也不可能有谢昀这样缜密的思维。
谢家几代的男人都是这样的,为了自己的名利在关键时候毫不留情的划掉那在人生中给自己点上污点的人。
这种做法是谢家人惯用的,但是如今常春却说不出个好坏了,这件事好像谢昀才是受害者,沈薇然更像是虚伪的加害者。
“我知道,董事长。”
“就让她在楼下一天天的站着吧,我没有杀了她,已经很仁慈了,所以你们不要随随便便的生出你们的仁慈之心来。”谢昀不温不火的跟他说道。
常春点点头,这才过了多久,谢昀整个人就憔悴了很多,本来应该很有精神的男人,这个时候看着好像也没有什么精神。
那个覃茜茜想必真的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所以他才能这样心狠的对待自己。
“是。”
“你调查的结果如何了?”谢昀的想起来这件事就问了起来。
“家里没有人佣人被收买,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谢昀冷冷的勾了勾唇,当然另有隐情了,这么多天,他想了无数回,唯一能解释的,那就是,这件事是茜茜早有预谋。
为了离开他,她可真是想得到。
“董事长是早就想到什么了吗?”常春看着他这个表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谢昀摆了摆手,转身去沙发上坐着。
“你去看着媒体就是了,如果再发现有谁胡说八道就告他们诽谤。”这是在美国,所以他凡是都先做的事忍。
可是如果太过分的话,他未必就会忍。
“好的。”常春笑着点点头,那件事谢昀心里想必是有底了。
谢昀指尖敲着膝盖,极有规律,他盯着茶几的眼神格外的冷。
他是真没想到,覃茜茜能干出这么一件事让他措手不及。
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家,谢昀立在玄关处,不太想进去,冬天真的是很冷很冷了,可也没能比的过他的心冷。
“先生,回来了怎么补进来?这外面很冷的。”
谢昀抬眼看了一眼菲姐,眉目间还是那一抹习惯性的温淡。
“夫人不在,你不用这么等我回家,请你来,也是为了照顾她。”
菲姐表情微微有些尴尬,她知道谢昀心情不好,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夫人兴许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会回来的。”
谢昀换了鞋走进偌大的客厅里,他回头看着菲姐笑的不明所以:“当然会回来,这里可是她的家。”
菲姐不知怎么的,觉得谢昀的这个笑容看着无比的阴森。
之后谢昀也没有想要吃完饭,这一段时间,他几乎不怎么吃完饭,有的时候甚至是早餐都不吃的就去公司了。
但是菲姐还是每天都在准备,谢昀每天会看一眼餐桌,眼神黯然,覃茜茜不在,他连吃饭都没胃口。
菲姐无奈的只好扯掉了准备好的早餐,真不懂覃茜茜为什么要跑,当时她可是亲眼看到覃茜茜头也不回的跑掉的样子。
真的是叫人觉得心寒。
“对了,菲姐,我喝的咖啡是你亲自磨的是吗?”
“是,先生,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知道咖啡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姐有些着急,谢昀似乎一直在这个事情上纠结。
“我只是问问你,没有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咖啡豆是最后的一点了,那天我就一次性磨了,先生,我很抱歉。”菲姐还是觉得很对不起。
如果她能阻止沈薇然上楼去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其实不应该发生的。
谢昀的手撑着扶梯,瞳孔微微一缩,最后一点咖啡,是茜茜算计的滴水不漏,还是真的就有这么巧合。
“先生?”
“茜茜这几个月是不是经常跟你在厨房里?”
菲姐愣了愣,不明白谢昀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夫人说学点厨艺然后做东西给先生吃。”
谢昀笑了笑,然后转过脸,果真是早有预谋呢,没有让家里的咖啡豆刻意的少去,而是专门等到了快要完的时候,安排应酬,引沈薇然过来。
这一切,做的真的其实是天衣无缝,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在这个家里,实在是想不出来第二个人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菲姐皱着眉头,看着谢昀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悲凉,他还在为茜茜的离开而感到难过。
本来以为在身体好一些的时候就会去找她,可是等了这么久,他也只是在美国受着这些流言蜚语。
好像并不着急去找他。
谢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常春的电话这个时候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
“沈小姐在公司门口晕倒了,现在很多记者,董事长,我们要继续不管不顾吗?”
谢昀眉心冷淡的皱眉,她想要的大概就是这个吧,这世上哪还有比博取同情更好的方法。
“不用管,告诉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准管,不管记者怎么咄咄逼人,她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薄情吗?既然想看,我当然不能让她失望不是?”
谢昀笑的语法的冰冷。
“是,董事长,刚刚底下的人查到了夫人的机票订购时间,不是夫人本来的证件,在您出事的两天前就定好了,董事长,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