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便听的府内传来一声道:“苏将军来了?老夫有失远迎啊。”便见一须俱白老者,生得倒也威猛,虽年老,却仍有廉颇之风。见了苏文。便快步迎了上来。那军汉忙让到一旁,躬身行礼。
苏文知这便是潘美了,想前ri来时,吃了闭门羹。今ri便如此热情,不由好笑,便忙叉手行礼道:“见过元帅。”
潘美大笑。伸手扶住道:“无须多礼,来来,且与我一并进帅殿议事说罢。便一手携住苏文之手,径往帅殿而去。那帅殿之内,早有文成武将候着。两列站罢。
潘美执苏文之手上堂,吩咐站在前列。苏文斜眼相顾,自身寻了一个武将的末席站了,心道:这厮寻个上座让我,却使得我生生受这些文再武将的忌恨。因此也不顾潘美的示意,执意站在班末。待站定,便听那潘美道:“今ri倒是一件大喜事,听闻宁海军都监苏文苏将军以少胜多,以八千之步军大胜辽人数万马军步卒,更是擒得那辽人大将萧挞衷,令我军士气大振,诚可喜可贺。”
见潘美如此说,苏文便一步出列。躬身禀道:“末将今ri却是想潘元帅请罪来了。”
潘美惊道:“汝有何默 ”
苏文定神道:“那萧挞襄已然被末将斩也
此言一出。那殿内顿时吵嚷起来,一文官出列道:“苏文,你如何敢私折大将?肆意妄为?”此人则是嫉妒潘美如此厚待苏文之人。
却又有武将出列道:“杀的好,那辽人杀我如此多将士,砍他一个。大将,甚是使人舒畅。若换做某,也一刀砍了他头颅。”
正吵嚷见。边听的那潘美道:“诸位且静,既是砍了那辽人大将,也无妨。苏将军可将那萧挞窕头颅悬挂城楼之上示众,也好挫辽人锐气。”
苏文抬眼间那潘美,面皮上波澜不惊,便忽然双膝跪地,叩道:“还有一事禀元帅。望元帅恕罪则个
潘美道:“何事?只管道来
苏文便道:“在下因与杨延昭将军素来莫逆,如今杨将军被害,尸不得全,魂魄不得归,深为恨事,数ri来,常恨不能以身闯辽营,好将杨将军尸夺回,奈何兵微将寡,如今擒得那辽人大将,便自以为大有时机,便擅自做主,斩了那辽将,以辽将尸换回了杨将军忠魂。”因又泣道:“想杨将军一门忠烈,此亦是全了杨将军忠烈,又使忠勇之士魂归故土,死物憾事。只是此时不曾禀得元帅,望元帅责罚则个。末将并无怨言。
那潘美手一抖。惊道:“你换回了杨将军尸?”
苏文道:“正是。”
潘美直视苏文。脸seyin翳,但见左右文武官员将佐俱视于己,方才由yin转晴,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好胆识,果然是好担待。也罢。将军不过是做了本帅想做而不能做之事,杨将军身死,某以深以为痛,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请起罢。”
苏文谢过。站起身,依然站在末班。那右列数位武将,脸se欣然,对苏文皆报以感激之情。想来着武将中亦有杨延昭旧部。只是这武将出征,沙场战死倒也无妨,不过是将领归宿,但若是魂不能归,不能马革裹尸还,落个异乡孤魂。却心生凄凉,如今这杨延昭得苏文如此,算是得了这武将们之心。此等心思,潘美岂能不知?因此对苏文大加褒扬。
苏文方站定。却听那潘美叹道:“苏将军此事,本帅虽感同身受,只是昨ri我以连夜快马奏报官家,将苏将军之功大大褒扬了一番,想必官家xing子,定然要做个京城献俘,亦振军民士气。如今将军却斩了那辽人大将,只怕官家降罪,如之奈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敢言。苏文耐不住,便出列施礼道:“元帅无须担忧,只须将末将之事一一禀奏官家就是,所有罪责,某一力承
潘美摇头道:“本帅岂能使你一人担之,岂不是冷了众将士之心?也罢,是时本帅也少不得替你美言几句便走了。”
苏文又叉手行礼道谢,入班。
潘美道:“如今辽人困我危城,兵多将雄,想来不ri那辽人攻城器械便到了,此城不得不守,若是此城失守,京师危矣,本帅当誓与本城共存亡,望诸君多多准备,以身作则罢!”
众人轰然应命。然后散帐。苏文也不敢停留,连忙打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