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自然是不知道,刘飞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他只是贯彻了烙铁头的捕杀猎物的理念,绝不轻易的杀死猎物,如果一顿只吃一只本。o鸡而杀死十只鸡,这对刘飞来说是暴殄天物。
在刘飞眼里,托尼是猎物,并不是敌人,猎物和敌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吊在树上的日子并不好过,简直是度日如年。
留下的两个卫兵守候在旁边,和一群倒挂在树上的卫兵大眼瞪小眼,显得格外的诡异。
草原的夜晚非常有一丝凉意,一些卫兵们衣着单薄,这个时候,度日如年的他们只想那布置陷阱的人赶快出现,其实,他们也很好奇,想看看那个潜伏在暗处的陷阱高手,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可惜,自始至终,那潜伏在黑暗中的人没有出现。
慢慢的,慢慢的,那大树背后的篝火熄灭,被折腾了半个晚上疲惫不堪的卫兵们也进入了昏昏沉沉的睡梦之中,当然,他们自然是不会做美梦,而是噩梦。
……
一直以来,李文燕有早起的习惯,已经醒来的李文燕慵懒拥抱着柔软的被褥,处于迷迷糊糊之中不想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卧室,当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响起,李文燕赫然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茂盛的树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睡在树上。
刘飞呢?
美目流转,没有看到刘飞的踪迹,看着周围密密麻麻交织的一些细线,李文燕不敢乱动,其实,她也无处可去,这软床足够宽大,坐在这上面要舒适得多。
就着朦胧的星光,李文燕可以看到远处起伏的地平线,她发现,她居然是在树的顶部,在头顶,只有一根茂盛的枝叶遮挡露水,视线极佳。
看着头顶那蓬有点扭曲的枝叶,李文燕心里一阵莫名的温暖,从那扭曲的枝桠明显的可以看出,这是刘飞利用绳索的力量把枝桠强行牵引到了软床的上空遮挡露珠……
“你不睡了?”
“啊……”李文燕吓了一跳,刘飞居然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旁边的一根树杈之上。
“不睡了。”
“嗯,我需要休息一会儿。”刘飞移动身体,坐到了软床上面。
“我躺下吧,我可以坐到树杈上面,我的病已经好了。”看着刘飞那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的疲惫之色,李文燕立刻意识到,刘飞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不用。”刘飞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我给你按摩。”李文燕试图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物。
“不用。”
刘飞摇头拒绝,开始进入了那空灵的吐纳之法,与此同时,刘飞感觉到一双柔荑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那指尖隔着薄薄的衬衣传递着异性为肌肤带来的欢愉,他能够感觉到李文燕身体和鼻息的热量,一股舒坦的感觉在四肢百骸流动……
李文燕找不出别的方法回报刘飞,而按摩,这是目前唯一的方式,双手在刘飞那宽厚的肩膀上揉捏着,她不禁想起了父亲,小时候,父亲最喜欢她为他按摩了,每一次给父亲按摩,父亲就会闭上眼睛享受,可惜,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的给父亲按摩过,而现在,她却在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按摩。
陌生?
李文燕心脏突然一跳,自己和刘飞出生入死,还算陌生吗?
是的,陌生!
她只知道刘飞的名字,而刘飞,也只知道她的名字,也许,他压根就不记得她曾经自我介绍过叫李文燕。
莫名的,李文燕一阵伤感,手里轻轻的揉捏着,目光向那遥远的天际望去,在那草天连接之处,一片铁青的云幕,依然繁星点点,突然,一片淡淡的晨曦拉开了那铁青的云幕……
要日出了!
李文燕精神为之一振,眼睛紧紧的盯在了那天际。
渐渐的,一块块连着草原边陲的云由铁青变得斑斑驳驳,天幕底下出现淡淡的铅色,而且由厚渐薄,由浓渐淡,由圆渐长,缥缥缈缈,游游离离。
不知不觉,云幕大开,那铅色的天边,顷刻染上一片桔黄色彩,那色彩继而变浅红,继而变粉红,继而变桔红,先是如羞色的少女,接着似飘起一帐宽阔的彩绸,由东向南,由东向西,由东向北,由下至上,由远及近,渐渐燃烧起来,而且使整个草原的天空也迅即燃烧起来,可以猜想,一轮红日即将从东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