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回头看了眼依旧跪着的三人,轻声道:“你们先回去,皇上自然有定论!”这才不紧不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将门紧紧的将门关闭。
院子里跪着从穆雅宫中来通禀的一个小太监,还有从琪贵妃和雅贤妃宫里前来通禀的两个宫女。因是隔着段距离,而古画扇的声音刚好控制在房门出可以听到的强度,是以,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可福公公让他们回去,他们也只有乖乖听话。
三人相视一眼,想起自己宫里还在痛苦着的主子,赶紧脚步不停的大步离去。
刚入得御书房,六福便顷刻间变了脸色疾步跑到内间,当看到神情痛苦的纯渊帝时,惊骇欲绝。
“皇上您怎么了!扇儿姐姐——”
古画扇用前世所学的医术与手法,暂时为纯渊帝疏解着。随即看向六福,沉声道:“六福,你现在赶紧宣太医去三个娘娘的宫中为她们诊治,就说皇上因今日起的太早有些发困,已经睡在了御书房,就不去瞧她们了!再有把何太医悄悄带到这里来,要快还要掩人耳目。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皇上的情况!至于该如何才能掩人耳目,就看你了六福!随机应变吧!一定要快!”
六福担忧着纯渊帝的情况,可无奈不懂医术,双手轻颤着不知该如何作为,闻听古画扇的话,当即连连应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古画扇与纯渊帝,这才一咬牙大步向外走去。
待出得房门,已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与常日无异。
房内,古画扇为纯渊帝按摩着穴道,直到纯渊帝不再痛苦,不再轻颤,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无暇顾及自己已经虚脱无力有些发红的双手,随即便轻声问道:“皇上!您感觉怎么样?胸口可还是疼痛?呼吸呢,还困难吗?”
纯渊帝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眉头虽然依旧微皱,可神情却自然许多。
“早年征战,曾被一柄利剑穿胸而入,但侥幸存活下来。却是落下了心痛的毛病。年轻时倒也不觉得如何,忍忍就算过去了。可近年来却是越发的疼痛难熬了!唉!老了!不中用了!”纯渊帝轻叹。
古画扇看着纯渊帝久经沧桑的面庞,听着他似轻描淡写却深入人心的话语,眼中泪水差点滑落。
她看到过纯渊帝肩膀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四周的皮肤都狰狞变形,她不知道那道伤在他身上存在了多少年,不知道当时的他有多痛。如今,一切都繁华落幕,留下的只有这个寂静沉稳的纯渊帝。
他一生荣宠,可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待他百年之后,或许后人会依稀提及两句,可谁有能够真的懂一个帝王的苦楚与寂寥呢?
皇位,龙椅,玉玺,军符,埋葬了多少铮铮铁骨,覆没了多少男儿泪!
“皇上——”古画扇不知道她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每经历一次生死线,她就心痛一次,她就越发的恐惧,她不想看到纯渊帝走后这天下的归属,因为那是注定血腥的厮杀。
无论是谁登上皇位,这皇城都将经过鲜血的洗礼。
她不想看到,她不能看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