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陆小满在家里是很得人心的,她不像田蜜儿秦贺,他们对家里的工人虽然也很好,但相处中总是带着距离感,陆小满不一样,她没架子,很风趣随性,常和大家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给这个规矩很多的家里增添不少色彩,家里的工人也都不是憨人,前几年的秦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有多沉闷冷清,凡是老人儿,谁不知道。
再看现在,天天欢声笑语的,热热闹闹。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其中的道道,怕是这个表面最没架子的主子,才是这个家里最有影响的人。
所以下面的人除了尊敬崇拜,心里还有喜欢,有时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大家就私下里偷着求她,她有个什么不合乎常理的把戏,大家也是很默契的配合的,就像上次她弄的那个什么结婚纪念日晚会,大家都帮忙瞒着。
她那次偷带着秦忠仁跑出去,真能会没一个人发现,不过是装不知道罢了。要不她偶尔就得瑟一下,说家里全是她的眼线。
在千里之外的二线城市m市一个近郊城中村的十字街道路口一角,不知道何年何月出现的一个修鞋修的,最早是一辆脚蹬的三轮车,经过不断的充满智慧的改进,修鞋子的摊子也在不断的发展,三轮车改成了电动的,业务也曾经了修自己行车,修拉锁等业务,车子的上面还加装了铁皮的小棚子,车厢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繁琐专业修理工具。
摊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五六十岁的样子,背微驼,穿着干净谨慎,言语不多。
从这里经常经过的人都习惯了这个给大家带来不少实惠方便的小铺子的存在,一来二去的就都熟悉了,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
“…多少钱!”一个小伙子,电动车上掉了个螺丝。
“算了,不值当的。”老人坐在凳子上,挪了一下身体,爽快的道。
“哪能算了!”现在这么厚道的人很少,小伙子有些过意不去,上次拧上了一个螺丝就没给钱。
“那下次一起给吧,这次就算了。”
小伙子看他是真的不收,说了声谢谢,就骑上车走了。
不忙的是时候,老人点上一颗烟,悠闲的抽着,依稀能看到年轻时俊美痕迹如今布满岁月痕迹的苍老脸庞上是安于现状的豁达坦然,细看,会发现,老人透着睿智沧桑光芒的居然是双桃花眼。
一辆挂着某军区牌照透着低调神秘的黑色奥迪车缓缓的在不远处悄然停下。
“师傅,修鞋!”
“哦,放下吧!”老人眼睛刻意的瞄了一眼那辆车子,又觉的好笑的移开视线,按灭手里的烟,往前凑了身体,干活。
“师傅,手艺不错,干了不少年了吧?”
“哦。”
“修一只多少钱啊。”
“砸一圈一块,补一下五毛。你这个我给你粘粘就行了,有明线就不好看。一共给一块钱。”老人很耐心的解释道。
“你们这儿真便宜,在s市管我要三块,在s市什么都贵,也不见得就修的多好,大城市就是这样,消费高。”貌似随口而出的闲聊,水润的眼眸却偷偷打量着老人的神色。
老人手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微低着头,眼帘遮盖住他的眼眸,手里麻利熟练的修理着鞋子,好似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没搭腔。
“大爷,你看我的鞋子是皮子的吗?我花了六百多呢。”她嘴甜,也很健谈,手里拿着手机在把玩儿。
“是,钱掏够了就是皮的。”老人嘴里敷衍了一句,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她三十五码的小脚,自己修的这双三十八码的皮鞋估计给白给她,她都不穿。
笑笑,有些挫败感!自己无聊的蹲在地上,对老人摊子上的稀奇古怪的工具,满是好奇看看这儿,碰碰哪儿,老人也不管她。富人家的孩子有时候总是很无知。
“修好了!”老人把修好的鞋子撩在地上,他手很麻利,拿着鞋子在机子上砸了一个补丁,几分钟的事儿。
“是吗,嗯,不错,谢谢!”纤长细白的手指递上零钱,和老人满是老茧和油腻的大手形成明显的对比。
老人望着那只手愣了一下神,直到那辆车子远去,神色落寞的低头,漫不经心的把钱扔进一旁放的地上搁置的一个专门用来装钱木匣子,他眼睛冰冻般僵住了!
奥迪车车子没有在m事停留,直接开往机场。
“我是不是很坏?”陆小满心情复杂的问,她是不是很残忍,何苦来打破一老人的看破世事的平静,刻意的跑过来揭开他的伤疤。
秦贺安慰的抱着陆小满,拍拍她的柔弱的背部,她太善良了。
“贺,现在我很庆幸选择当初原谅了你,不然…”陆小满眼神悲伤,深有感触的悠悠道。很多遗憾总是过后才知道珍惜,可惜已经晚了,所以就叫遗憾。
“傻瓜,怎么能一样呢,你不是孙姝钰玦,我也不需要贪图富贵。小满,你是休想摆脱我的,我即使死都要拉着你一起,知道吗?我更不会跑马路边上给人钉一辈子鞋子,等着你的饶恕,我更愿意和你一起囚困在一个小岛上,生一窝孩子,一辈子也不放你出来。”秦贺漆黑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她,霸气十足的道,这倒是他真实的想法,也是万不得已的做法,岛屿他都买好了,只是后来还没等他实施,陆小满就出事儿了。
“嘻嘻…太坏了你,照你这么说落入魔掌,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要吊死在你这棵老树上?不嫁你都不行!”陆小满轻捶了一下秦贺宽阔的胸膛,眉间上挑,亮晶晶的水眸似怨似嗔的逼视着他,不满的吼道。
秦贺不置可否的掀掀嘴角,那意思是,你真笨啊,这还用问么,不管有没有婚礼,有没有结婚证,她都是自己的老婆,谁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