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筒!”
黄胖子为难的琢磨了半天,打出一张牌。舒残颚疈
关涛瞅瞅,见没人要,刚伸手去起牌,吴一品阻拦的急喊道,“放下!”吓的关涛手一僵,捞到麻将牌的手又缩了回去,没好气的骂道“你又不赢,吼个毛啊!”
吴一品这一碰等于又把他给隔过去一轮,他这儿对子都没凑齐呢,你说他能不气吗。
“嘿嘿…真不好意思了哥几个,兄弟又赢了,就等它了!”牌运亨通的吴一品话说的气死人不偿命,桃花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亮晶晶的,笑的眉飞色舞,伸手拿过来五筒,放倒自己的牌。
“靠,你他妈还真糊了。”黄胖子气急败坏的推倒自己的牌,他是进张挺,还没上招,吴一品就赢了,还是他给打赢的,你说气人不人。
“呵呵…对不住,对不住了哈!三庄一暗杠,继续!”吴一品笑的意气风发的,得了便宜卖乖道。
“你笑个毛啊笑,嘴咧的骚裤衩子似的,小心一会儿输的一毛不剩。”黄胖子手也不闲着,一边垒着麻将牌笑骂道。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你总得让他站一头吧!哥,你的有挺了吧”关涛抽出一根烟点上,凉凉的道。“嗯!救济救济他也应该的,就当蹲厕所找了个贵点的陪聊。”秦贺倒是干脆,牌一放倒,直接就胡洛到里面了,烂的一塌糊涂的牌,也没指望赢。
“噗!哈哈…我可没大哥会作,我就当找马子了!你看品子笑的多阴荡!”黄胖子放肆的大笑起来,还不忘踩人家一脚。
关涛叼着烟,点头附和,实在是今天吴一品太气人了,点子兴的不得了,连着坐庄,输的他们几个都想揍人。
“嘿嘿…别气别气,知道你们有钱,输个万八千的不算个事儿,我大人有打量不和牌品不好的人计较,和气生财,呵呵…和气生财,就照这样下去就行,继续保持哈!谢谢你们给我送钱,嘿嘿…”被人埋汰,吴一品也不气,笑的脸上一朵花似的,说着风凉话儿,从坐下就是他一个人赢,其他三个人是连胡都不开,能不受挤兑吗?
“没事儿,就当给侄女和侄子的见面礼儿了。六点,抓牌!”关涛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吴一品一听不干了,桃花眼一翻,“嘿!哪有这样儿的,咱打牌是打牌,愿赌服输。交情归交情,往年你们家孩子的礼钱我可一次没少给,你要是结婚我还得再送一份礼钱,怎么算都是我吃亏,我这好不容易找着一捞本的机会,你还想赖,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再说了,你家孩子是孩子,那我的闺女,儿子就不是孩子了,我那钢琴家的闺女见了你们一口一个叔叔伯伯的叫着,你们这些大局长,大老总们,不送辆跑车,钻石什么的,好意思嘛?”吴一品啪打出一东风,小鼻子小眼的算计道,不过怎么听都更像是在显摆!
“呸!美的你,你咋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呢。钢琴家也不是你培养出来的,还闺女!我怎么听说你见了自己闺女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得瑟个毛啊得瑟。要是也是我最吃亏,你们一个个两个两个的生,感情就我一个人赔钱,太欺负人了!”黄胖子好似很火大,本来就爱热,光脑门儿上全是汗,抓了张报纸呼啦啦的扇风,心里暗骂这是什么臭牌,打什么来什么。
“羡慕吧嫉妒吧恨吧,直说呗,…”吴一品故意气脾气火爆的黄胖子。
“品子,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秦贺抬眸扫一眼对门的吴一品,视线又落在自己手里的牌上,嘴里吐出一口烟雾,貌似随意的问道。
吴一品在他家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不问,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吴一品挂着脸上的笑一僵,神色沉了下来,苦笑的骂道“活着真他妈累!家里都成一锅粥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也不怕兄弟几个笑话…
关涛无声的递给了他一颗烟点着的烟,吴一品接过来,狠狠的吸一口,房间里被几个人弄的烟雾缭绕的,吴一品瘦气俊美的脸影影绰绰的有些看不清。
吴一品不明白,自己家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有俩钱,外公有点权力吗,怎么就门不当户不对了,怎么就不能和小桑在一起了,小桑长的漂亮,心底善良,有能力…有什么不好,重要的是自己爱小桑,母亲为什么就是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当初就是他对不起小桑,两个人痛苦的错过了那么多年,还害的父女分离十几年流落国外,这次他不想再错过,他想坚强的抓住自己的老婆儿子女儿,明明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就在眼前,可孙钰玦还是挡在中间就是不让他幸福,非要抢走小桑肚子里的孩子,她养着,从此让莫小桑滚蛋,你说莫小桑能愿意嘛?就算是小桑同意自己也不同意啊!没道理!
要问吴一品心里不怨母亲吗,他怨,明明是母亲的错,但他做儿子的什么也不能说,他可怜母亲,可做妈妈的为什么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呢?
他不认为母亲是个无情的人,她应该是爱着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不然不会独身这么多年,外婆告诉他,三岁之前是母亲亲自在带他,他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跟着外公外婆的时间多一些,妈妈只是偶尔来看看他,他甚至都不记得母亲抱过他,小时候的他天天都盼着自己的漂亮妈妈来看自己,好去给小伙伴们炫耀,后来妈妈出国了,更是一年来一次,也许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和妈妈的感情开始陌生了吧,感情本来就是培养出来的,一个孩子很容易忘记很多。
“哥,小桑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她不欠谁的,是我喜欢人家,死缠着她这么多年不放,当初咱就欠着人家的帐没还清,这次不能再不做人啊!本来可以好好的事儿,唉!…你们说我是不要老婆还是不要妈,我有时候真想带着桑桑和孩子们一走算了之算了。”吴一品满面愁容的赌气的道。
几个人都没说话,黄胖子干脆自己要什么就一张一张的掀开看看,挑自己需要要的牌,他就不信这样还糊不了。
明知道吴一品也就是说说而已,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别看吴一品平时吊儿郎当的,没心没肺的滥情样儿,可骨子里的他不是冷酷的人,这几年和家里闹是闹,但要他真抛下亲人带着爱人绝情的走掉,过自己的幸福小日子,那他宁愿自己受伤,就像当年一样。
吴一品是遗腹子,随父姓吴,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他对父亲的了解可以说到了匮乏的地步,至于父亲的全名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哪儿里人,怎么去世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也没人给他提起。他小时候也问过,可换来的就是妈妈的一个耳光,再问就是两个耳光,直到他再也不问为止。记忆中的孙钰玦永远是冷冰高不可攀的,吴一品和他们几个发小的时间可以说都比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长。
但不管妈妈怎么对他,吴一品内心对母亲是很在乎的,是他不可否认的。
“老爷子的态度呢?”关涛问。
“被气的住疗养院了,现在谁也劝不听,我妈的态度很坚持,孩子还没生就这样儿了,到时候要是因为一孩子撕破脸抢上了,算怎么回事啊!”这次外公倒是明白过来了,站在了他的一边。
“按理说,那是你和小桑你的儿子,就算是当奶奶的和当姐姐的再怎么亲,只要父母不同意,不管从哪方面说,他们也没道理抢走啊!”关涛正经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的,可没人这么办啊!一个个固执的要命,小桑还偏偏就住跟前和他们祖孙两个扛上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她生,看着她就心疼。”吴一品又担心又无奈的道,本来想要弥补对莫小桑的亏欠的,却让她一个人抗着大肚子受苦,他后悔了,可也晚了,眼看着就要生了。
“品子,不是我说,你家慈禧太后这样可不对,就没见过她这样儿的,非破坏掉儿子的幸福才甘心,太冷血了,那能强迫拆散人家母子呢,你和小桑相爱,现在又有两个孩子,她有什么理由破坏,当老人的这样可不对,我看你甭管她,就和小桑结婚带着孩子们一起过,看她能怎么样。”黄胖子脾气急,轻率的道。
“说的的简单,事儿没放在谁身上,要是你妈你试试,品子带着孩子老婆真走了,不是直接要了老爷子的命吗。哎,品子,要不让我妈再去劝劝孙阿姨!”关涛瞪头脑简单的黄胖子一眼,安慰道。
孙老首长孤单冷清的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着自己也有重孙子了,还回来和他一起住,老人是不知道有多高兴,对孩子有多亲,到了他这个岁数,说句不好听的还有几天活头,不就图个儿女能承欢膝下吗。
“说什么也没用,我妈妈现在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和小桑就像仇人一样,我外公那天被她气的把桌子都掀翻了!你说国外呆的好好的,都这些年了,她还回来干嘛!”夹着中间为难的吴一品气恼伤心的埋怨道。
“没人治得了,哼!我就不信这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看…”黄胖子咬牙,发狠的摸着牌,他就不信了还不赢,大胖脸上一双被脂肪夹着的眼睛带着算计,意有所指的瞟向沉默寡言的秦贺。
陆小满的手段和心机他可是领教过,常常让你雾煞煞的,还没明白过来,人家就达到目的了,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女人,他是打心眼儿里服,也畏惧。
吴一品和关涛相觐一眼,不会吧,让秦贺去找孙钰玦谈,不合适啊!秦贺到底是小辈,伸手管人家的家务事,名不正言不顺的,说不过去。吴一品给了黄胖子一个你脑残的眼神儿。
黄胖子也不恼,眼神挂啦着在秦贺身上,嘴角示意的往门外努努嘴。
关涛先反应过来,低头嘴角带着窃笑,趁人不注意,伸手就把一张牌八万和眼前一条的换了换。
吴一品上下眼皮迷惑的翻翻,眼睛一亮,转过弯儿来,对啊!
“我糊了!自摸八万!”秦贺好似就没听见三个人的话,悄不声的抓起关涛偷梁换柱扔下的八万就塞道了自己的牌里,牌一推道。
当着他的面儿,老婆被算计了,好歹他也得寻回点损失不是。
正在书房里专心的敲电脑的陆小满冷不丁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抽一张纸,醒醒鼻子,扶正鼻梁上的近视眼镜吗,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这是谁想她。了。
陆小满“真没礼貌!”
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人,虽然今非昔比,但也不能指望一个村姑的素质修养能进步到哪里去。
妆容精致的孙钰玦漫不经心的瞄一眼腕上的限量版江诗丹顿,纤长的手指优雅的端起景德镇出产的上好瓷质杯无聊的轻抿一口,心里不屑的嘲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