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张灯结彩的,部队里的战士们组织的晚会正在进行大联欢,欢乐的歌声,音乐声,笑闹事不断,传出老远,角角落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空中不停传来放烟花的响声,秦家却笼罩在阴霾悲伤中,就连门口挂的大红灯笼都鲜亮喜庆的那样的刺眼凄冷。
“撤了吧!”
一身紫色凤戏牡丹图案唐装也难掩田蜜儿身上的伤感,她起身神色黯淡的看着摆的满满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无力吩咐道。
“小姐!”张妈担心的看着她,想劝说两句,叹口气,语言又止。
不提还要,越提越伤心。
“唉!太冷清了,我上去休息一会儿!”田蜜儿唉声叹气的转身上楼,身影显的特别的孤单落寞。
秦忠仁作为国家领导人,真的是日理万机,为了一个大家的百计民生,哪里还顾忌的上自己的家人,要去慰问关心那些不能回家过年的战士们,探望退休的老领导…总之是特别的忙碌,他也没个节假日,天天就是个忙碌。田蜜儿跟这他过了几十年,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谁让自己嫁的是个军人呢?
可今晚就特别的怨恨这个男人,你百忙之中给妻子打个电话,都不行吗!
两个孩子被孙天寿接走了,农历二十八接走的压根就没回来,那边人多热闹,孩子也愿意去,秦贺跟几个发小在一起,说不回来了,田蜜儿知道儿子心里难受,也不勉强儿子。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这个那个的,都有理由不回来,你说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还吃什么年夜饭啊,吃的下吗?
田蜜儿侧躺在床上,一只手盖在脸上,胡思乱想着,忍不住落泪。
她情愿小满在医院躺着,至少还能看见个人,心里多少是个安慰,可现在这生不见人的,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那天孙天寿的话总在她耳边回响,心里是碎掉一般锥心刺骨的疼,她捂着嘴唇嘤泣出声,喃喃自语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小满走到今天肯定不容易,可也想不到受了这么多的罪,你说这孩子,怎么就有这么缺心眼的傻子,这些还是孙天寿说出来的,那没说的,背后还不知道糟了多少罪。一步一步的带着斑斑血泪,经历了多少苦难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才走过来,田蜜儿都不敢去细想,她是怎么活过来的。一想起来心里就拧着劲儿的疼,胸口好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喘不过气来。想到气恼的时候,就有点怨陆小满,你怎么就这么倔,回来这么久愣是一声不吭,就没见你丫头掉过泪,还没心没肺的抱着她的胳膊喊妈妈,怎么能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憋着,抗着,心就那么大。我们是真把你放心里了,你说,你吭一声,我和你爸爸什么事儿不给你办啊,你愣是死刚强,去闹方红莲都不找你爸爸。
以为对你够好的了,想不到你背地里还藏着这么多秦家欠你的债,你是怕我们没法面对,还是怕我们没法还。
你闹的最后一出,还让秦贺活不活了,你那是替他去死啊,不是你忍着委屈生两个孩子那么简单的事儿。
我们亏欠早就多到,法见人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在你面前秦家早就不要脸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你这孩子到底是来折磨我的,还是秦家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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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包间里,灯光有点昏暗不明,反正娱乐场所都是这个调调,气氛有压抑,吴一品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一个人抱着麦克风在哪儿吼着,给我伤感的给我一杯忘情水。
黄胖子估计天生走的农民路线,包间里坐的,躺的,地方都有,人家就偏偏的蹲靠在犄角旮旯的抱着酒瓶子闷灌,醉眼迷离,胡子拉碴的颓废,脚上的一双经典黑方口布鞋永远就没正儿八经的提上过。
沈七今天就是特别的消停,一手拿着个苹果,一手端着杯红酒,啃苹果就拉菲,他就是想不明白,水晶结婚对自己的刺激有那么大吗,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的女人是谁。
关涛表示冷汗,这怎么看都有点不搭,白瞎了秦贺给他带来的好酒。手机响了,有人发来微信,他瞄了一眼,也没理会。
人家都是醉酒呢,秦贺直接就是醉水,一口一口的喝着,眼眸带着一丝空洞茫然,整个包间里除了吴一品歌喉不怎么给力但情感很到位的歌声,大家都沉默不语。
一个经理敲门进来,笑容可掬点头哈腰的问要不要来几个小姐陪陪,毕竟几个大男人没意思,而且这几个都是太子爷,刚才上面就交代要好生招待。
结果没人吭声,把经理给晾那了,经理脸上挂着尴尬笑的站在哪儿有些无措。
“滚你妈的!”
一个酒瓶子朝着门口就砸了过去,幸亏经理是个小伙子,年轻手脚麻利,险险的躲了过去,酒瓶子飞过门砰地一声,砸在了过道的墙壁上,粉碎一地。经理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砸在自己头上,他还不得当场脑花乱飞,脸色慌乱的以火烧屁股的速度消失,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跑出这层楼道,年轻的经理才停下脚步,愤愤的道“呸!一群社会渣滓,什么玩意儿。”
服务行业就是这样,遇见这种嚣张跋扈的太子爷,受气,你也白受,没理儿可说,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普通打工仔惹得起的。
“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的呼吸有点难为,…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坚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下心碎,做人何必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吴一品今天好向就跟华哥拼上了,一首接一首的唱他的歌。
“你他娘的能不能不唱!”
黄胖子烦躁的骂了一句,把手里剩下的一个酒杯子扔向了唱太过投入的泪流满面的吴一品。
“靠!你妹的!”
吴一品跳着脚躲了一下身体,手背一抹脸上的泪花,撂下话筒就冲了上去,嘴里还骂着“你个死胖子,你嚣张个毛啊,老子唱歌咋了,…”
他憋在心里的小宇宙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本来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可对于想要存心找茬的人来说,它就是哥俩打架的理由。
“我嚣张也比你强,怕你老妈,还怕老婆,结果你老婆老妈孩子什么也没有…”谁还没个痛处,黄胖子就是捡着吴一品的痛处戳,吴一品桃花眼布满红血丝,脖子里的青筋突起里杀气腾腾的挥出了拳头。
“啊,你他妈找死!”
“呯!”
“你还真打!”
哥两个就在包厢里大打出手,谁也不肯让谁!
他三个人就好像是没看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关涛的手机提示音又响了,他都懒的再看,撇撇嘴角,低声说了一句“闲的!”不紧不慢的继续喝着红酒。
“你情儿?”沈七可能是真的太无聊的了,还八卦起来,很好奇的瞅着关涛的脸。
关涛鼻子喷口气,冷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眼神。丢出去一句“俩儿傻子!”
沈七点点头表示同意,继续吃自己的雷人搭配套餐。
打架的两人人看着打疯狂的无所顾忌,细看还是很有原则的,很默契的。
在整个包厢被俩人糟蹋的一片狼藉的惨不忍睹的情况下,只有秦贺他们三个人坐的地方安然无恙,可能是知道这三个都是打盹的老虎,不是好惹的主儿。
黄胖子来了个过肩摔,跟着吴一品的倒地,他的大胖身体也疲惫的道了下去,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瘫软着身体不动。
吴一品也跟个死人一样,闭着眼,一动不动,鼻息声有些粗。
“呵呵…胖子,兄弟里就你最聪明,不沾女人!”吴一品带着自嘲的笑,声音带着压抑有些不自然道。咬着牙,浑身都疼!
“嗯,没女人喜欢,噢!”
黄胖子自怨自的应了一声,后喷笑一声,马上又吸一口凉气收住了,可能是被打的红肿的嘴角的伤真的扯疼了,心里又一次慰问了吴一品他妈一次。
吴一品对黄胖子的吸气声很满意,心里多少有点平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