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寿飞车赶过来,整个楼层都已经被戒严了,进出口都有武警把守,可能是有人交代过了,孙天寿走到医院楼下,就有一个负责干事在医院的楼下等着他,带他直接去了抢救室。
大家都在抢救室外等着,医院倒是马上给安排了休息的房间,但谁也没动,站在这里心里好像能有点安慰似的。
秦贺身上手上还染着血,头发乱掉,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谁劝他去换换衣服,他也不动就在这儿守着,冷峻的眼眸中是无尽的悔恨,悲痛和绝望空白,他不相信那个血糊糊的女人是陆小满。
关涛,吴一品,黄胖子,龙掳几个人脸色阴愁难看,到底是男人,有尊严作祟,心里再难过都挺着,可田蜜儿,李水晶,罗露露三个女人就没什么顾忌了,脸色苍白,泪水不停的流,孔星蝉远远的依靠门外,神色阴鸷冷酷,他本身就是做的生死买卖,看惯了生死,所以并不似其他人那样不冷静。
抢救室外静悄悄的,气氛沉闷压抑,飘荡着哭泣的味道,陆小满的情况很糟糕,大家都心知肚明。
孙天寿佝偻的身影脚步匆忙的冲进来,眼睛赤红,也没和任何人说话,径直就奔到了抢救室外,在紧闭的手术室门前停下了脚步,伸手顺着门缝抚摸半天,微佝偻的肩膀在颤抖,男儿有泪不轻弹,老天爷他妈的到底有没有长眼,那么多坏人不管,怎么一再的折腾她陆小满,还有比陆小满善良的人吗,都说傻人有傻福,陆小满够傻了,怎么全是灾难,把灾难给他孙天寿一些也好啊!
关涛和吴一品对望了一眼,孙天寿身上压制不住的滔天怒火他们已经感受到了,陆小满是拿自己的命换了秦贺的命,今天这事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孙天寿头顶着门,默不作声良久才抬手抹了吧脸,发出吸鼻子的声音。
他缓缓的回头,死灰的脸上,眯眸看看身后站的这一帮子人,把视线转接到孔星蝉脸上,声音紧绷,冷冷的问道“我姐为什么会出事,她不是呆在山上吗?”
孔星蝉就把事情简单的说了,至于秦贺是通过谁给陆小满打的电话说孙天寿的事儿,孔星蝉也不知道。
“找到凶手了吗?”
泪花在孙天寿的眼眶里晃动,他使劲的转转眼睛,才没让泪水跃落,几乎是咬着牙才用力的问出一句。
他是男人,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他不能乱,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生下来就是在不断的面对命运的折磨,临危不乱的定力还是有的,他的手脚冰凉,手和腿一直在不停的抖,那种压抑的崩溃,煎熬着历经坎坷的他。
“还没!只有手机…”孔星蝉说着从自己兜里拿了出来,手机装在塑料袋子里。
“已经有我们的人员封锁那个路段,去勘察现场了,那个路段应该有监控的,”关涛忙搭话道,发生这样危害生命的事儿,他这个公安局长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是他们干的吗?”孙天寿理都没理关涛。
“不像,没人联系我。不过这个手机里,有凶手的车声。”
“哦…”孙天寿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去找公路段门口转修汽车电瓶线路的李聋子,就说我让帮忙的,给他听听。”
孔星蝉知道很多江湖能人,有的紧靠听声音就能听出一辆车子的很多资料。
“这边我守着,别让凶手跑了。”
孙天寿生硬的梗着嗓子,缓缓说道。
孔星蝉点点头,也不拖拉,转身就走了。
关涛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这么重要的线索按理儿应该交给公安部门协助破案的,可现在陆小满在里面抢救,撇开他公安局长的身份,他还是陆小满的朋友,孔星蝉不是一般人,也许比他们公安人员的侦破能力更强。
孙天寿放在身侧的拳头跳着青筋,转头时面色却是平静的看着罗露露和李水晶,轻声道“水晶,你带露露回家,她这腿还得养着,照顾好顺顺。这儿有我守着就行了!有事儿我会打电话的。”
李水晶和罗露露握着嘴,早哭的说不好话了,只是眼泪模糊的看着孙天寿很坚定的摇摇头,这个时候她们要是走了还是一家人吗?
孙天寿无奈的瞪了她们两个一眼,带着抚慰的轻声却容拒绝的口气道“听哥的话,回去照顾好家,照顾好孩子。姐在家,咱们可别乱套了,让人看了她的笑话去,还不更得欺负她。”
其他人听着心很不是滋味,合着就你是陆小满的家人,我们这些人狗屁不是。
两个人磨蹭着,就是不想走,孙天寿皱眉给两个人递了一个眼神儿,两个人才一步一回头慢慢的离开。
孙天寿死死的盯着合上的电梯,瘦削苍白的脸上肉慢慢僵硬,眼睛越瞪越大,瞳孔暴戾的向外扩散,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杀气从他的偏瘦的身体里迸发出来。
气氛很紧绷,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的气氛,就猜其他人在猜测未知的时候。
“王八蛋!我**的秦贺!”
孙天寿突然一个回旋身狠厉拳头送出,低低的怒吼道。
失魂落魄的秦贺毫无防备的被击倒在地,吐出一口血,可见这一拳孙天寿是凝聚了全力的。
正在哭泣的田蜜儿脸上苍白,瞪大泪水盈盈的眼睛吃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天寿,甚至忘了惊呼
看秦贺倒在地上,其他三个发小动容,他们这些个太子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啊,都是他们欺负人家,黄胖子支着架子欲下手,被关涛努努嘴,拦住了。
人家姐姐为了救你,生死未卜,肯定是要找你算账的,挨几拳就挨几拳吧。
陆小满没事儿还好,有事儿了,怕是秦贺也完了,就两个孩子哪儿,他都交代不过去。
孙天寿又打了几拳,发泄心中的恨,抢救室的门打开,有个护士探出头,警告了一句,让外面安静点,孙天寿紧抓着秦贺的衣领,又用力的推搡开了。
“呸!”
愤怒中的孙天寿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缓口气,冰冷的逼视着呆滞狼狈的秦贺,“秦贺,你说你他妈的上辈子造了什么福气,这辈子碰见我姐这个傻女人,给你们秦秦家当牛做马的,啊!”
“你说你是什么东西,啊?你口口声声的爱她,你真的爱她吗?
她活的有多累你知道吗?你说我姐认识你,她幸福过吗?她一直在落泪啊,你知道不?
这就是你对她的爱。
你说她那点对不起你了,碍着你了,你们要仗着自己的权势这么欺负她,这么害她。
前面的事儿我就不说了。
她这些年活的有多不容易,差点没被你们逼死啊,她一个女人,在这城市举目无亲,要到处躲避追杀和搜铺,怀着孕还要被人推落悬崖差点死掉,你们说让她怎么活?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然然虽说一个人在英国,好赖哪里条件好,还有人照顾。
可顺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