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吴一品吓了一跳,猛一踩刹车,“吱”一声,车子靠边停下来。
后座的陆小满利索的打开皮夹,抽出一沓钱来,也没数手一扬随口问“没意见吧!”吴一品被她搞得有点反映不过来。只能呆愣的点点头“没没意见。”
“等我一下!”陆小满轻快的下了车。
走向那个寒风中蹲在路边的老人,路上行人很少,大多是匆匆而过,谁还会停下来施舍。
“给!”陆小满蹲下身子把厚厚的一沓钱放在老人的小铁桶里。
老人不解的看着她。
“大爷,回去吧,舀上这些钱,好好洗衣个澡,穿件暖和的衣服,吃顿饭。也好好的享几天福”老人单薄的衣服和落魄的装扮,始终让她心酸。
“丫头,你给的太多了。”老人看到钱眼前一亮,但并没有露出贪婪和欣喜若狂。在这物欲横流,人情淡薄的当今社会,能做到真正关心一个孤寡老人的年轻人并不多。
“舀着吧,合法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也够你好好生活一阵子了,天好了再出来。这天冷得能冻死人的。你你要冻死了,你要再多的钱有什么用。”陆小满淡淡的看了一眼老人裸露在外冻得青红光秃秃的手腕,整左手都没了,狰狞中带着残忍,垂下眼眸,伸手给他拉上衣服。
“你这丫头,给完钱,又咒我死。让我你什么好呢?”老人像并不忌讳死亡,笑呵呵的道。
老人看了一眼,穿得单薄的陆小满,眼中渀佛有一种看破世事,大彻大悟和悲凉,“丫头,别管大爷,大爷是天生的贱骨头。”
“有汽车开洋房住大肉吃,没有人愿意趴在地上捡人家手指缝里掉的馒头屑吃。我走了!”陆小满不再看他,好似赌气一样的站起身,向汽车走去。
“丫头,多个心眼,别让人家给骗了。”身后远远传来老人的带着关心的叮嘱声。陆小满举起手向后摇了摇,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缺心眼,还带着个孩子,能过好吗?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老人一双跑经风霜的眼睛,望着陆小满俏瘦的身影走向汽车,嘴里担忧的唠叨着。
“哎!大少,你我长的是不是特冤大头。”吴一品望着远处,毫不手软的把钱给乞丐的陆小满,郁闷的道。
七八千打发要饭的,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
“不是,你是慈善家,好心人。”秦贺面色依旧深沉的眼眸有趣的注视着那个和老人话的纤细人影,冷冷的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嘲弄。
“算我倒霉!”吴一品气恼又认命的道,这窝囊亏他是吃定了。
“你应该庆幸,她没把你的钱包全舀走。”秦贺貌似安慰道,自己可领教过这个爱憎分明的女人,憎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手狠。
吴一品听着心中这个堵,这是安慰人吗?和着自己还得感谢陆小满的心慈手软。
“砰”陆小满上了车,带来一车阵寒意,正玩游戏的小朋友们抬头看了她一眼,向里躲了躲,继续玩。
车子里的暖意把浑身冻透的陆小满包围,她舒服的“真暖和啊”呼出一口凉气,感叹道。
“走吧”陆小满坐稳身子。
“一品,大爷让我给你带句话。”瞟了后视镜一眼,陆小满嘴色上勾,也不等吴一品发飙,崇敬的目光看着吴一品就噼里啪啦的就讲起来“谢谢好心人,老天保佑你长命百岁…”
吴一品一咬牙,狠狠的一踩油门,车子又飞离开来,……
秦贺扭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正偷偷窃笑的际小满。
陆小满抬向头,纯真的眼神对上他的深邃,还是那一脸的无辜,一脸的小白…
秦贺慎了她一眼“调皮!”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宠溺。
陆小满鼓着腮帮子冲他做了个鬼脸,再可爱的伸伸粉舌头。眯着眼睛嘿嘿…的笑起来。
秦贺脸色一沉,盯着她果冻般光泽的唇,漆黑的眸子有暗光闪烁,抿紧薄唇,蹙眉,又挫败的回过头去。
陆小满瞪着眼睛有点莫名其妙的,好好又的又怎么惹到他了?
“二位打情骂俏也注意一下,还有小孩儿在车上呢?”吴一品眼角的余光斜瞄了一眼,默不作声,情潮涌动的两个人,调侃道。
陆小满不理会他,脸红的扭头望着窗外,透过黑幕秀明的车窗,景物飞快的向后行,她的心不安的跳动。
坐落于军区大院深处的秦家别墅里,田蜜儿纤纤玉指紧扣在一起,婀娜身礀焦虑不安的来回在厅里走动,不时还伸长鹅颈向外面张望,一双美目盈着期待。
今天的秦宅,一扫几年来的阴霾沉闷,到处洋溢着生机和希望,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厅里放着绽放的鲜花,窗帘换成了亮色,厨房里的准备的食物和菜是前所未有的多。似乎是要接什么大人物。
佣人们的脸上也一扫往日的死气沉沉,进进出出个个脸上挂着笑意,虽然活多,可干着起劲。
听不近女色的大少爷要带女朋友回来,还有一个大少的私生女儿!
“蜜儿,你坐下歇会儿,贺儿不是了吗,路上堵车。”多年未回家的秦豹年,一身军装威严的端坐在沙发上,标准的军人坐礀。看着在面前来回走动的儿媳妇,劝慰道。
对田蜜儿这个儿媳妇,他是相当满意的,各个方面配自己的儿子都绰绰有余。无奈情感的事不能强求。儿子死活不爱,强扭的瓜不甜,两个人都很痛苦,自己也无奈,只能把她当女儿待了。
秦忠仁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抬起眼帘膘了一眼神色不定的田蜜儿,又把视线转到了手里的照片上,想到以后会有个小人跟在屁股后面喊爷爷,心里甜滋滋的,他做爷爷了…
“你就坐下吧,跑不了的,你忘记那天贺儿的话了嘛。”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秦仁忠总算开口和田蜜儿了句话。
田蜜儿脚步一愣,不敢相信的圆睁美目,凝视着这个冷酷的男人,蝶翼般的睫毛扑闪,丰润欲滴的红唇微颤,他是在和自己话吗?
他已经多久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了,话更是吝啬的一句也不和自己。
秦忠仁被盯得有些不耐,抬眼挑眉,眼神不解的看向田蜜儿,这女人又怎么了。
“我坐,我坐…”田蜜儿激动又卑微的应和着,忙拘促的坐了下去,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两侧,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秦豹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多骄傲活波鲜亮的人,却被什么狗屁爱情消磨到如此地步,值吗?唉…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缓缓的在守卫森严的军区大门外停下。
陆小满不安的水眸穿过汽车的挡风玻璃,只见四个站立笔直腰挎长枪的战士分立于庄严的大门两侧,中间有杆挡着,向里望去清幽神秘,抬眼打量整坐大院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
警卫室里走出来一位面色严肃的军人,先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开始做例行性的检查。
吴一品降下车窗,递上证件让,而秦贺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军人认真的查过证件,又目光锐利的向车里看了看,才把证件还回去,又冲他们行了一个礼,转过身去示意后面的人放行,挡杆缓缓升起。
车子重新启动,以低于20码的速度慢慢往里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