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很红,并且带着血丝,整个眼珠子,往外突出着,眼珠上面,白色的粘液带着血丝,异常的恶心。
来到马军两人面前,他扫了一眼,耿耿个脖子问道:“你就是马军啊?”
“郊县的马军?”
“呵呵,对,你就是老幺吧,我找许总谈点事儿。”马军一笑,态度很好,来这里,就是表明态度的,而不是来激化矛盾的,所以,不管刚才那些人多么的无理,他们的眼神多让人生气,他都没有生气,或者说是,心底生气了,生生地克制着。
“进来吧。”老幺咬着牙齿摆摆手,冲俩人说道:“许总猜到了你们会来,叫你们来了,直接领你们进去。”
“那麻烦了。”
一分钟后,两人被老幺领着进了大屋子,站在五米开外。
只见许文站在房屋中央,他的前面,就是装着天儿遗体的冰柜,周围鲜花密布。
“军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许文满脸疲惫悲凉地转过了脑袋,走到马军面前,对着老幺挥挥手,老幺恶狠狠地瞪了两眼,转身离去。
他指着身后天儿的遗像,语气很轻地说道:“我这弟弟,走了两一张好看的照片都没有,这张,还是十多年前照的,你说,可悲么?”
马军一愣,眨巴眨巴眼珠子,挺着胸膛说道:“许总,对于你兄弟的离去,我深表同情,但我来……”
“你不用说。”马军本来就是过来解释的,但话还没开口,就直接被许文给堵死了:“你想说,这事儿和你们没有关系是不?”
“……”马军看着他,没有出声。
“人都死了,那和谁有关系?”他再问。
“……”马军依然看着他,眼神交织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后退,还是没有说话。
“军儿啊,你说,我兄弟死了,我该怎么办,最近脑子很混乱,你教教我。”许文整理了下衣服,将手掌搭在了马军的肩膀上。
“许总,我来的意思,很简单,你也能猜到,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儿,我们只是表明我的一个态度。”马俊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来之前,宏泰大老板,张海龙让我给你电话,说是郊县,临县,咱们是朋友。”
“恩?”许文一听道这话,整张脸的肌肉一下就挤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黝黑粗壮的老四,装过身去,盯着天儿的遗像,长叹一声:“你先走吧,等我把天儿送走再说。”
“草,走了。”老四拽了拽马军的手腕,小声地冲他说道。
“那行,许总,忙完再联系。”马军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转身和老四出了殡仪馆,这一次,没有人再围上来了,只不过,那种要杀人的眼神,看在眼里,相当难受,偏偏你还不能主动上去惹事儿。
“草,走快点,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了。”老四快走几步,拉开了车门:“麻痹的,进去一看,好像全是死人,草了,你回去给大老板说说,以后这种事儿,不要叫上我,说啥,我也不能来了,太特么晦气。”
“哐当!”
马军上车,顺手拉上了手刹,笑了笑,发动了车子,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能够看见殡仪馆大门和停车场的空旷地带。
“不是,咋不走呢?”老四一上车,就让马军把空调打开了,也不知道,他是热的,还是害怕,反正额头上,一直在冒着汗水,不一会儿,后背就被打湿。
“先等等。”马军抽着烟,眼神灼灼地看着停车场,看他那个专注的样子,老四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果不其然,没有十分钟,从大门冲出来二十来个青年,驾驶着私家车离开,又过了一会儿,又冲出来一群人,同样驾驶着私家车离开。
这样的阵势,持续了十几波,等到一个小时后,许文才在老幺与他那八人小组的拱卫下,走出了殡仪馆。
“草,这是干啥啊,明晃晃的带人去郊县么?”老四撇嘴骂道。
“不是,去吃饭。”马军淡淡地说道。
“什么玩意儿?你呆这儿一个小时,就是看他们去吃饭啊?”老四顿时不满了,拍了一把马军的肩膀,鼻孔都冒着怒火。
“走吧,咱也回家吃饭去。”说完,马军发动车子,启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