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推开,却是张顺,他手里端着两个瓷碗,碗里盛着热茶:“林叔,道长,喝茶,这是今年早春新制的茶,俺娘亲自去山上采的茶叶,香的很哩。”
“哦,好,顺娃,你也别一直忙活,好好歇歇,明日还有事呢。”
“我知道哩,我不累,你们歇着,有事就喊我娘,我去田里帮我爹干活去了。”苏恪放下瓷碗,抹了抹手,大步出门走了。
目送他离去,林觉方心中忽然一动,说道:“道长,不知你听过孙思邈孙神医不?”
凌青子回忆了下,随后摇了摇头:“没听过。天下之大,医者万千,敢称神医者万中无一,这姓孙的是有什么本事,竟然敢妄称神医?”
说到后面,他已经是满脸的不屑之色。
林觉方也觉得神医之名有些夸大,笑了笑道:“医术还是不错的,就是人有些咋呼。前几天还和我说顺娃子只余九天的阳寿,可你看这小娃,哪里像是阳寿将尽的样子吗?”
凌青子一怔,随后放声大笑起来:“何止是咋呼?简直是荒谬!我观这张顺,精满气足,鼻阔而额高,性憨而不倔,这实是长命百岁之相。他要是还剩下九天阳寿,我等岂不是要当场死了?”
说着,他连连摇头:“这孙思邈,或许医术是有的。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定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他的话当不得真,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明白了。”林觉方大大松了口气。
凌青子却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林大人还得防着这人暗中使坏。”
林觉方一愣,他这辈子接触过许多大奸大恶之人,稍稍一想就明白凌青子话中的潜在意思。
譬如世上有卜算者,无甚本事却打着铁口直断的招牌,有时为了不砸招牌,就会暗中出手使得算中之事发生。孙思邈这做派,难保他不会暗中使坏,九日后会使阴招致张顺于死地。
想到这里,林觉方心中凛然:“多谢道长提醒,我记下了。这些天,我就让这他跟在我身边。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使坏。”
“有林捕头在,小哥定然安然无恙了。”凌青子笑。
之后几小时,林觉方就一直和凌青子闲聊,谈些趣闻逸事,时间过的倒也快,半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天色暗了下来。
苏恪也从田地里回来,张家人和林觉方、凌青子围着一桌吃了饭后,就各自休息。
苏恪原本的房间是留给凌青子和林捕头睡,至于他自己,就在柴房随便打了个铺盖。
之后无话,一切正常,一直到夜半子时。
‘笃笃’两声轻响,有人敲柴房门。
“谁?”苏恪转手握上了墙边的柴刀,明知故问。
“小叔,别慌,我是你嫂子。”有女人的声音轻声响起。
‘来了!’苏恪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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