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巨大的利益,保险联合会,是被完全收归了国有的,私人资本被禁止进入这个行业.这条法领虽然曾经在政事堂之上遇到了极大的阻力,但最终仍然被金景南强行颁布了下去.这样的现金大奶牛,金景南怎么可能允许让私人资本来分一杯羹呢!
最早进入保险业的那些私人资本,虽然不情不愿,但在强大的朝廷机器面前,他们也只能选择退出.
现在的金景南,甚至想将保险联合会从商业部里拿出来,像铁路总公司,运河总公司那样单列,不过这一次他遭遇到了王月瑶的激烈抵抗,因为王月瑶的特殊的身份,金景南虽然多方设法,但到现在为止,在政事堂仍然没有获得通过.
要知道,王月瑶的父亲王厚虽然死了,但他仍然是大明的第一位国公,是大明的第一位吏部尚书,而她的丈夫舒畅是太医署的最高长官,本人更是因为神一样的医术而让人欠了他无数的人情,商业部强大的财力再加上深厚的人脉关系,金景南一时之间亦是无可奈何.他本想寻求皇帝的帮助,但在这件事情上,皇帝却哼哼哈哈一直不肯表明态度.
秦厉站在商船的顶层,看着商船缓缓地驶出宝清的港口,距离陆地愈来愈远,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离开这片大陆,也许是最后一次,因为能回来的机会,即便是他这样内心极其强大的人,也没有丝毫的把握.
他不仅仅要去马尼拉,他还要去更遥远的西方,在哪里为齐国找寻一位能在海上与明国匹敌的强援,先不说任务能不能完成,单是这一路过去,便是险阻重重.
现在已经确定前楚国内卫统领雷卫便在马尼拉,齐国好不容易在哪里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势力,已经被雷卫摧毁的七七八八,这是一个狠人,秦厉现在对这个人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想要活下来,雷卫便是他要过的第一关.
他要在马尼拉重建齐国的势力,寻找能够带他前往西方那遥远地方的向导,即便最后抵达了那个陌生的地方,一无所有,两眼一抹黑的他,又如何能顺利地开展他自己的任务呢?
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他这一次的任务,只怕也不能说明他将面临的困难.
“兄弟,第一次出海吧?”肩膀之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耳边响起了爽朗的大笑声.不用回头,光是这笑声,就让秦厉知道,身后的这人,正是这艘商船的主人吴国勇.
“第一次出海.”秦厉回过头来,点了点头:”要不是家里遇到了过不去的坎,怎么也不会接这一趟海儿的.”
“别害怕了,没啥事!”吴国勇大笑道:”我跑这条航线已经好几年了,从最初的那种小商船,到现在的大船,还从来没有出过事,你们的老板找上我,那是他有眼光,”
“这船是挺不错的.”秦厉点了点头.
“岂止是不错.”吴国勇得意地道:”这可是我们大明现在最好的商船,我可是在知道有新船的时候,第一个便跑去订船的,那时候我可虽冒了大险的.不仅将我几年的海贸收益全部都投了进去,还押上了我所有能用作抵押的东西向银行贷款,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按现在的收益,一年过后,我便能收回我所有的投资,这艘船便成了我的净资产了,哈哈哈!”
“这船真有这么好?”
“当然.”吴国勇大笑道:”这就是按战舰的标准造的,以后真要打起仗来啊,像我们这种商船,只要稍加改造,便会成为战舰的.”
秦厉心中一抖,看着与他们同时出海的数艘同样的新商船,这不是秦风的藏兵于民的海上翻版吗,只不过是将人换成战舰了,同样是百姓在买单,在战时,一声令下,便会成为他们的战斗力.这一份情报,以前怎么没有人向上面汇报过.
“你冒了大险好不容易攒了这么一条船,到时候被朝廷弄去打仗,一下子整没了怎么办?那你可就又一无所有了?”秦厉问道.
“怎么会?”吴国勇大笑:”也难怪,你是一个齐人,不了解我们大明也是正常的,首先,这艘船我是投了保险的,这其中,便包括了如果被国家征用而有所损失的话,是能得到赔偿的.这便能保证我不赔本了,再者,国家真要征用,也不会白要我们的,那是要出租金的.一天多少钱,那可是不会少我的,我们的皇帝陛下,从来都不是一个食言的人.第三嘛,真要打仗,就齐国海上的那点力量,能是我们对手?我还巴望着朝廷能多租几天呢,我坐在家里,便能收获颇丰,而且还不用冒在海上飘泊之苦以及遇到风暴这样的危险.这样的大好事,盼都盼不来呢.”
秦厉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