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亦跟着冲天而起,纵声长啸之际,啸声如滚滚浪潮向着四周漫延开去,起初之时,啸声尚清越,但愈向外扩张,啸声倒是愈来愈来,到得最后,只如一个个炸雷在众人耳际轰响,方圆数里的战场之上,所有人都骇然转头看向啸声发起的地方。
三名火凤军将领如同一截木头一样被抛飞到天际,黑盔黑甲的秦风手执大刀,宛如魔神,冲天而起,刀光流转,三颗大好的头颅飞起,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的洒将下来。
半空之中的秦风长刀一转,三颗头颅稳稳当当地落在刀面之上,托着这三颗头颅,秦风缓缓落下,端坐在自己的战马之上。
秦风当然不必在杀死这三人之后再斩下他们的头颅,不过此刻,他需要立威。火凤军的战斗力相当强悍,比起当年由邓素率领的那支秦风铁骑亦不惶多让,敢死营对上他们,虽然有着必胜的把握,但秦风并不想自己的士卒有太多的伤亡。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在秦风看来,是万万不划算的。所以在郭仪拉开架式的时候,已经看破了他布署的秦风,干脆就将计就计地引他过来,你不是要擒贼先擒王吗?得,我就站在这里,放马过来吧!你想擒我,我还想一举将你干掉来迅速结束掉这场战争呢!
事实上,事情也正如秦风所预料的那样,三员大将瞬间被击杀,让火凤军高昂的士气立时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右翼本来就左右支绌,败象早现只是在苦苦支撑的火凤军立时便崩盘了。而集中了火凤军主力的其左翼由陈兵率领的五千骑兵,也立时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即便陈兵披头散发,高呼酣战,竭力地鼓舞着士气,亦不能改变外围的一些火凤骑兵开始纵马逃亡了。
倒是由郭仪率领的那两千余最精锐的火凤骑兵,在看到郭仪命丧当场之后,反倒是怒吼连连,战斗力瞬间飙升,竟然向着秦风所在的方向突进了数十米。
秦风挥刀,丢掉了郭仪三人的脑袋,两腿一夹战马,风一般的掠向了中路战场,一踏入战场,秦风的战马之上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事实上,交战双方所有的将士也根本看不清秦风的身影,他们唯一能捕捉到的,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残影在战场之上不时闪现,而相应的,则是一个又一个悍不畏死的火凤军骑兵倒撞下马。
皇帝陛下亲自出手,威猛无铸,敢死营士兵大振,万胜的呼喊之声响彻天际,左翼明军击破了最后一个顽抗的火凤军集群之后,舍弃了散兵游勇,奔向中路战场。而中路,因为秦风在里面替士兵开路,火凤军也早已溃不成军,被从左翼冲过来的敢死营再一猛攻,也是立即兵败如山倒。
左翼和中路两路敢死营骑兵汇集在一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右路火凤军主力奔袭而去。
大战至此,结局便已经基本注定了。
彻底崩盘的火凤军成了四散逃亡的溃兵,而敢死营剩下的任务,就是在不停的追击战中,将这些溃兵斩于马下。
夜幕降临,高梁河边,无数篝火亮起,一座大营拔地而起。在大营之外,用简易的木栅栏圈起了一块,与大营的安静相比,这里则显得异常喧闹,四周,策马持刀的敢死营士卒交叉巡视着,并不因为大胜之后,便有所放松。因为这里,是敢死营用来关押俘虏的地方。
不时有一队队的骑兵归来,将抓到的俘虏移交给这里的守卫之后,便又快速地纵马离去。栅栏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俘虏也愈来愈多。一支再顽强的部队,当没有了首领,没有了战意之后,他们也就成了一些软脚蟹。
一批批的俘虏被投进这个栅栏,他们当然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待遇,一队队被串糖葫芦一般的绑在一起,只能盘腿坐在地上,其中一个想要站起来,便得全队配合才行。
俘虏很多,而看守他们的骑兵并不多,自然要采取一些非人道的措施,否则这些俘虏以为有机可乘,作起乱来,不免又是一场杀戮。
其实以敢死营将领们的想法,俘虏并不是非要不可,也不是非抓不可,砍掉脑袋才更省事,可问题是,现在他们的皇帝在这里。皇帝说了要多抓俘虏少杀人,他们可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阴奉阳违。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依令而行。
皇帝陛下一直以来便重视人丁,这也是他们知道的事情,要知道,即便是大明这些年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来增加人口,仍然还是有广袤的土地荒芜着,这些被俘的家伙,一个个都龙精虎猛的,皇帝怎么舍得将他们杀了?留下来驯服以后,为大明添砖加瓦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