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几天里,无论是徐羡还是文基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上次突发事件的影响还在蔓延着,林阵没有接到什么新的通告,只有广告的样片已经发了过来,他就一遍一遍地播放着。
这是他从业以来的习惯,每个片子都要播放五遍以上,找到自己表情或是肢体语言上的不足,然后在形体训练室里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做出微调,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林阵停止了形体训练,很快地从外衣兜儿里掏出了手机。
是文基,他顿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你可真沉得住气啊,提案交上去好几天了,你也不问问怎么样。”
“嗯,不着急。”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嬷嬷。”文基在电话那端生无可恋地说道。
“提案被驳回了,台面儿上的说法是资金不足,实际上老板怎么想的咱们心里明镜儿似的,唉,实在不行老娘都想单干了,明星有几个两年啊?干什么吃的这帮人是。”
林阵早就猜到了结果,之前有一次饭局他让人盯上了,也知道圈子里自己这个咖位的演员不好驳那人的面子,但他还是闹了一场,得罪了人。
不过也难说现在公司高层到底是受了谁的压力,是那个经常投资影视剧的煤老板,还是……
“哎,林阵,想什么呢?你在公司吗?我们过去找你啊?”文基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想跟他掰扯掰扯这事儿,她从业快二十年了,说实话公司里大约一半儿的资源都在自己手上,当初一手把自己带起来的师父今年也退二线马上就退休了,不用顾及知遇之恩,正是自立门户大展拳脚的好时候。
“嗯,我在顶楼的形体训练室,我有课,等一会儿结束了我下去吧。”林阵撒了个谎,有点儿懒得见文基了。
若是几天以前,他还是有点儿想要放手一搏的,可如果编剧那方面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他又何必去抱人家的大腿呢。
“行吧,那你先忙着,一会儿再联系,晚上吃个饭。”文基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林阵看了看样片,这个广告很短,自己的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甚至因为当时有人故意放快了吊威亚的滑轮,他的表情在演技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有些意外的慌乱,刚好很细致地诠释了坠崖的人那种不知所措的心理状态,几乎没什么需要再修改的了。
是徐羡护住了他,如果真的像文基所说,他是他的粉,那天胡同儿遭遇黑衣人事件之后,自己掉粉了吗?
林阵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关上了电脑,点开了手机音乐,放出一首非常辽远悠扬的曲子,那是一首古曲,急促的鼓点作为前奏,是古时候的一首战歌。
他放下手机站直了身子,长吁了一口气,跟随着悠扬的音乐开始跳舞。
他的动作清爽分明,长期形体训练形成的柔韧度得到了彻底的展示,在不停的旋转跳跃之中,身体获得释放,情绪变得空灵,被人误解的烦恼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手臂在舒展,腰身在旋转,他将自己充满阳刚的身体沉浸在这刚柔并济的舞蹈之中,抒发着强烈的仪式感。
吱呀。
练习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
林阵一下子从沉浸之中清醒了过来,手上还下意识地做着最后一个动作,小臂保持水平挡在身前,轻轻遮掩着自己俊美的脸。
“《兰陵王入阵曲》?你跳得真好。”
门开了,徐羡的轮椅慢悠悠地摇了进来,眼睛里带着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