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夫人听罢眼中闪过冷笑。
她这趟果真是没白来。
但既然她执意不肯知难而退,要算计她傅恒府的话,那么来日也勿要怪她这做长辈的做事不留情面了。
傅恒夫人未再多留。
她走后,阿碧有些着急。
“姑娘,您方才那般……那般顶撞傅恒夫人,她若是对您存了成见在,再想要……必然是难上加难的。”
“你懂什么。”金溶月冷笑着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她今日来,便是给我下马威来了,你以为我对她和声悦色,温顺有礼,她便会对我改观吗?”
有些直觉很奇妙,从方才傅恒夫人踏进堂中的那一刻,即便是笑着的,她却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傅恒夫人对她的不喜。
她不是不懂得退让,只是若是无意义的退让,即便是做了也是白做。
“那照此说来,福三爷那边只怕是……”阿碧忧心忡忡。
嫁进傅恒府,对金溶月而言是最后的出路,也是她唯一的生机了。
“怕什么,只要他的心意不变,即便是傅恒夫人,也拦不了多久的。”金溶月眼底俱是运筹帷幄的神情。
所以她才无惧于得罪傅恒夫人。
只要抓紧该抓紧的东西,便够了。
……
福康安在家中等的心急不已。
额娘去了金家,他既高兴,又放心不下。
高兴的是额娘总算愿意试着去对金二小姐改观了。
放心不下的却是额娘这般贸然,不知可会惹得金二小姐不悦。
又有些担心若是金家做的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会使额娘心存不满。
“三爷,您的腿不疼么?快坐下歇着吧。”福英直被福康安来回转的有些头晕。
福康安却恍若未闻。
非是他不肯坐,而是实在坐不住。
“三爷,夫人回来了。”有家丁进来禀道。
福康安闻言,风一般匆匆赶往了上房。
“额娘。”
他急急地跨入堂中,与傅恒夫人行礼罢,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之情,问道:“额娘可见着金二小姐了?”
刚回来的傅恒夫人也是刚坐下没多久,眼下正吃着茶。
她未急着回答福康安。
福康安虽是着急,却也不敢出声催促。
“既是想见,岂有见不着的道理。”傅恒夫人这才放下茶盏,迟迟出声。
“那额娘……觉得金二小姐如何?”福康安试探地问,表情很有几分紧张之意。
“额娘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是当真想娶这金二小姐?”傅恒夫人看着儿子,不答反问。
“自然!”福康安不假思索,为表明决心,又道:“儿子心仪金二小姐多年,此生非她不娶,绝无戏言,请额娘成全。”
非她不娶,绝无戏言?
傅恒夫人心里笑道“年轻人还是太天真”。
但她答应了。
“平心而论,今日一见,额娘并不认为这位金二小姐如你所说这般出色。但你既执意如此,额娘也不再多劝了。”傅恒夫人看着儿子说道:“额娘答应你。”
额娘……答应他了?!
额娘答应了!
福康安喜出望外,原本因紧张而攥起的拳头都在颤抖着,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进了脑袋里,冲击一阵紧接着一阵,直让他产生了恍若梦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