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外面守着吧,我跟太妃说会儿话。”她屏退了两个丫鬟。
况太妃看了她一眼,遂道:“玉儿也下去吧。”
玉嬷嬷应下,退了出去之后将门合上。
房中的光线一下暗了很多,但因窗子尚且大开着,并不算昏暗。
“究竟出了何事?”况太妃面色有几分严肃。
冯霁雯满面苦色地道:“近来祖父在给我物色婆家。可我不想嫁人。”
况太妃的面颊又轻轻一抽。
饶了这么一圈儿,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曾有晚辈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还是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口。
就好似……母女谈心一般随意。
望着小姑娘苦大仇深的模样,况太妃的口气难得柔和了些,耐心地道:“为何不想嫁人,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只有嫁了人,后半生才算有了归宿。”
“您说的都对……”这些道理她自然也懂。但却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嫁给那些多有着中二病的熊孩子们。
但她就是再将太妃视作自己人。这句话却也是不能说的,因为在太妃心中,自己只怕才是更熊的那个。哪里还有嫌弃别人熊的道理。
她只能道:“可祖父也太心急了,****提起此事,我被他说得都怕了。”
“能不急吗。”太妃瞥了她一眼,说道:“明年大选后。必有许多闺秀被撩牌子出宫,届时京中多了这么些适龄可婚配的女子。岂还有你的立足之地?英廉大人必是想趁此之前,将你的亲事尽早敲定下来。”
冯霁雯愕然。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内幕啊……
祖父,我错怪你了,真的。
她有些感动。又有些慌乱。
如此一说,那她会不会很快就要面临订亲了?
祖父选的人,必然不会太差。而到时她又能拿什么借口来推脱呢?
冯霁雯一瞬间方了。
“可我在此之前从未想过嫁人,一点准备都不曾有。”
“别说的好像明日便要出嫁了似得。”况太妃漫不经心。却字字见血地道:“我倒觉得你如今需要担心的并非是你想不想嫁,而是纵然你愿意嫁,可有人愿意娶你。”
冯霁雯惊了一下,遂觉醍醐灌顶。
“您说的对,您说的太对了……”她看向况太妃,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我还不一定嫁得出去呢。”
况太妃:“……”
原本是用来打击她的话,可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高兴?
嫁不出去,难道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冯霁雯顿时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真的太杞人忧天了。
差的祖父看不上,不舍得她嫁过去,而太好的必然看不上她。
“太妃,您真的太适合谈心了。”冯霁雯满面真诚地感慨道。
简直是排忧解难的代名词啊。
“你绝对是这世上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
可是,况太妃和冯霁雯都低估了冯英廉的办事能力,以及对孙女的亲事上心的程度。
冯老爷子近来回家的时辰晚了很多。
一日两日还不起眼,可接连半个月,冯霁雯便觉出不对劲了。
冯霁雯问他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他却摇头笑着称冯霁雯多想了,只是年底将至,内务府里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冯霁雯信以为真。
直到有一日,她借用从况太妃那里学来的一道冬日里养脾胃的方子,熬了回药粥,装在保温的密瓷壶里让小厮送去内务府给冯英廉之时,顺嘴道了句:“祖父近来每每在内务府里点灯熬油的处理政务,实在辛苦,日后你半下午都记得回府一趟,我吩咐了厨房****做一些滋补的食物,你按时送去给老太爷补身子。”
小厮一脸茫然地道:“姑娘您真有孝心,可老太爷一直同往常一样过了申时牌就从内务府出来了,也没见得多忙啊。”
府中上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庆叔的影响,净是些爱讲实话的下人。
冯霁雯闻言怔忪地看着他,印证道:“你是说老太爷同往常一样的时辰从内务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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