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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公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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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苹说道:“官人,陛下都不让你进入书院,未免太过份。”

“苹儿,我也想开了,这是好事。诸位学子全部成长起来,渐渐能独立,至少中学与初学我能放手,要么就是高学,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教。既然回来了,可以做助试验的机会,回答他们心中的疑问,或者对他们进行指导。书院与我没有名义上的联系,未是坏事。我教得再好,我的影子不能抹去,陛下就不能放心地选用书院的学子。我影子抹去了,陛下才能放心用人。我听说一件事,去年陛下感慨儒生进士没有出现好官,远不如书院的学子。只有朝廷承认,它才能发扬光大。没有朝廷承认,我教得再好,永远是小道。”

还是教,但变成一种私下的讨论。

宋九说道:“学会放手,我从巴蜀回来,路过秦岭大山时。曾经看到一只老鹰在练小鹰,将它叼起来。从空中往下放,以此让它会飞。会飞得更高。”

“知道啦,奴家也渐渐放手。”玉苹嗔笑道。

两人瞎转了许久,回到家,看到楚昭辅在家中等他。一见面,楚昭辅就来了一个熊抱,大笑道:“小九,回来啦。”

“楚使司,许久不见了。”

“是啊,你在南方表现不错。可害苦了我。”

“得,楚司使,当时我在三司时就感觉到不对,虽说不能事无巨细,一一过问,可你那样什么都不问,肯定是不行的。”

“小九,你扪心自问,三司账目有多复杂。中书下令,要宽民,我能不能不宽?中书下令我救济灾民,能不能不救?”

“楚司使。我在三司,能不知道,当真是宽民?非是宽民。而是将税务变相地加在各种禁榷上,化成了绢。金银铜铁。不过这种转变我也认同,毕竟农民收入很少。继续象唐朝那样征税,不可取。但我当时在三司也忽视了一个问题,粮税在税务比例中减少,可人力成本在提高,包括运输成本,朝廷又想京城安定,一直以低价粮供应百姓。商贾囤积居奇提高粮食,是偏右政策,朝廷不顾成本,一味打压粮价,是偏左政策。京城或者其他重要地区是吃到便宜粮食了,这个力役是来到农民的,船只是来自朝廷的,成本隐形,但确实也是成本。由此朝廷供粮比重越来越多,粮税又在减少。再加上大幅度救济灾民,才出了去年的事。这是政策的失误,中书有失,三司有失,不要说宽民。”

“小九,写奏折吧。”

“要写你来写,与我无关,我一个平民百姓写什么奏折。”

“你真以为你是平民百姓啊?”

“那我问你,我是什么官?”

“好啊,你就是平民百姓,”楚昭辅要倒,又说道:“我问你,潘美能从南方调来多少粮食?”

“楚司使,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怎讲,假话怎么讲?”

“假话就是我不知道,反正南方粮食很便宜,海船很大。”

“真话呢?”

“真话你最好只对陛下一人说,其他人皆勿要提。南方有粮,可百姓数量太少了,去年幸好我掳得狠,几乎连瓦片都带回来,不然掳回那么多百姓,连岭南粮食都会紧张。当然,如果紧一紧,也能调出几十万石粮食,不过一是时间来不及,岭南地方很大,百姓最关系健缺粮时间就是在五月前,也就是熬春荒时间段。但从密州还有几百里旱路,才能到济水,从济水也需要船。难道真的少粮吗?不是少粮,也不是少钱,是缺少交通工具,地方官员不是太作为,粮食运不到北方。米粮到了济水,官员再不配合你呢?再运到缺粮的州县,这又要时间。因此广南必须在二月末就将粮食发来,否则就来不及了。在这个时间里,广南又能调出多少粮食,还要从各州县调到港口,再搬上船。只能说春天飓风少,利于航行。能调多少粮食过来,我真的不知道,但不会达到你想要的要求。”

“那你为何胸有成竹?”

“楚司使,我算一下,现在灾民很多,无计统计,但重灾与轻灾的灾民,能在二十万户,京城百姓与兵户能勉强维持了,各州县城里也备有相关的州粮,但就是这二十万户百姓一天得吃多少粮食?饭量大的,一人一天就要吃二升粮,四十天就是一石粮米。这些年国家安定了,每家每户都在两到三个孩子以上,一户有六七口人,一石粮能维护多少天?今天正月十一,还有四个多月时间,又需要多少粮食?要命的是去年许多百姓逃荒,秋播没有播下去,今年许多地区冬小麦也出现严重减产。这样算起来,会欠缺多少粮食?所以广南粮食过来很重要,但不能完全指望广南,朝廷还继续想办法,包括开凿西路,将陕西京西的粮食往京城运,往北方运。”

“这样啊……”

“但切莫对外面公布,据我所知,老百姓都知道去年广南大熟,粮食越来越多,越来越便宜,看到粮食源源不断地从密州运来后,一些地主与粮商就会打开仓库,陆续地放粮出售。他们手中粮食才是主要的,那么粮价也就随之缓慢下跌。虽贵,但能让百姓压力缓解。危机也就随之解除。若将真相公布,粮商还继续捂着粮食不卖,粮价只高不低。”

“难道他们宁肯粮食烂掉吗?”

“楚司使,你又说错了,这样打一个比喻吧,我手中有五千石存粮,成本是二百文钱一石,现在以五百文钱一石卖掉,税务加上损耗以及其他开支,一石能赚二百五十文钱,五千石能赚一千二百多缗。但我将粮食捂住,粮价越来越高,卖到一贯钱一石,我只卖一半,能赚多少钱?赚一样多的钱,甚至更多,毕竟粮食数量越少,损耗开支也越少,还余下两千五百石粮食在手中。实际我听说了北方有的地区一斗米快卖到二百文钱。何止一石一贯钱!”

宋九叹了一口气:“实际去年二大王那个办法很好,若各州县官员配合,能将这些粮商坑死。”

有一个经典的案例,宋九侥幸记得,那就是王安石买粮,东南大涝,粮食疯涨价,朝廷禁令,但王安石在越州以高价公开买粮,结果所有粮商将粮食一起运过去,王安石再弄一些手脚,船只越来越少,粮食来了,不缺粮了,甚至都没有储藏的地方,又没办法运回去,粮商只好捂着鼻子降价卖,越降价百姓越不买,结果一个个亏得两眼泪汪汪地亏本出售。

陈从信的办法十分类似。

但各地官府不配合,那么再好的办法只是空谈。

因此宋九又说道:“这才是商业运作,切记,不能泄露,只要不泄露,什么都不用说,粮食从密州源源不断而来,那些人自己儿掉价卖粮食,越掉价百姓越不会恐慌,压力就会转到这些囤积居奇的商人地主头上。他们会越急着卖粮,粮价迅速掉下去,危机也就解除。”(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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