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到乡间的麻雀叫声,先是一呆,随即才反应过来,他回家乡了。
揉揉眼睛,坐在床上,张子安例行发了会呆,就要下床洗漱。
结果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张子安低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男人正睡在他床下的地毯上。
还是光.溜.溜.地.裸.睡。
张子安:“……”
男人皱着眉头张开眼睛,看到张子安呆呆的看他,理直气壮的点头,打招呼:“小安,早。”
然后很自然的起身,拿了放在一旁的衣裳,穿了起来。
从里到外。
穿完之后,还不忘问张子安:“早饭想吃什么?鲜虾蒸蛋和南瓜饼?”
张子安:“再要一份巧克力杏仁蛋糕。”仿佛是怕墨九不同意,眼睛亮亮的看向墨九,又加了一句,“你说过,你厨艺很好,所以,做给我看。”
墨九微微垂眸:“好。”
然后转身就要走。
张子安抓住他:“还有一件事情,虽然你是我的保镖,但是,不是我的仆人,你在前面的房子里挑一间住就好,不要在我的房间里打地铺了。”
而且,打地铺就打地铺了,还裸.睡着打地铺。
就算他不像他爸对男人有兴趣,大清早的看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裸.体,他难免也有些吃不消,所以才开口让墨九以后不要住在他的房间里。
结果墨九听了,“哦”了一声,随即就坚定地摇头:“不行!我是你的贴身保镖,就该贴身保护你,必须要和你同住一间屋子。你要是不想让我打地铺,那……”他瞥向张子安宽大柔.软的床铺,心跳忽然加速。
张子安:“……那你还是继续打地铺吧。”
墨九:“……”昨天才亲过,今天就不认账了么?
餐桌上,墨九果然做了巧克力杏仁蛋糕,张子安吃得分外满足。
等吃完蛋糕了,他就往田里去找村长——如今正是夏收时候,家里有田地的,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粮。
张子安家里也有地。他们家原来三口人,一人三亩地,统共九亩,现在都租给村里人,只等着每年收一定的粮食做租金。不过,现在张爷爷和张爸爸走了,只剩下张子安一个人,剩下的田地,只怕过了这一季,就要分给其他人了。
村人在骂重征农业税的事情——昨天的新闻,虽不是人人都看了,但有人看了之后,跑去问村长,村长再跟上面的人电话联系,可不就确认了这件事情?
“咱们这些地里刨食的,辛辛苦苦一整年,才能赚这么些粮食,凭什么又要征税,还一征就是那么多?”
“只知道征税,怎么不把粮价也涨一涨?”
“咱们这的地,也就今年年景好,才算是产量产的多些,可是,就算是好,也架不住他们一气儿一亩地就要一百五十斤的税啊!这些地又不是每一亩都是好田,还有那些中等田地,怎么可能交的出这么写粮食?这样子,谁家撑得住?”
……
张子安到地里的时候,日头正盛,不少人正或站或蹲在树荫底下一面休息,一面骂这件事情。
村长脸色也不好看,他今天打电话问了上面,上面直接说,前段时间上级对各地的亩产量都做好调查了,他们村一亩地平均能收一千斤粮食,那税的话,就按照百分之十五来说,平均每亩地要交一百五十斤粮食。
村长还问了,要说有的地里没种粮食,种了棉花、中药材之类的怎么收,上面直接说要么统统换成粮食来收,要么就按斤收棉花、中药材,要么就多交钱。
这年头,也看着老天爷脾气好,赏饭吃了,上头又开始难为他们,不让他们好过。
“小安来啦。”村长原本还抽着旱烟,见张子安来了,便也不抽了,道,“天热儿,出来干啥?有事儿给叔爷爷打电话,叔爷爷去你家找你就行。”
其他人也都让开地方,让张子安站在最阴凉的地方。
张子安心中一暖,道:“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想跟叔爷爷商量。”
然后他就把想在家乡开厂子的事情说给了村长和周围的人听。
周围的人听了,立刻都高兴了起来。
“这可是好事儿啊!咱们村靠近山里,虽然通了路,但到底偏远,人家那些大老板也不愿意在咱们这投资开厂子,现在小安愿意在这里开厂子,这可是好事儿啊。”
“就是就是,咱们自己村里有厂子了,咱们也就不用跑到外面去打工,不说低人一等,还吃不好睡不好见不着家里人的。”
村长听了,只问:“小安可想好了?你现在又不学那些法术什么的了,靠着那个也赚不了钱,在咱们村子里开工厂,确定能赚到钱吗?要是容易亏本不赚钱的话,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