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骠一开始还含笑聆听,听到后来,神情已经肃然峻严,西洋的战舰他在澳门可是见过,真要打起来,现有的水师战船根本就不是对手,他长年在广东,对西洋人在南洋的所作所为亦多有耳闻,对红毛国在台湾的野蛮行径更是耳熟能详,胤祯这话绝不是虚言恫吓。
施世骠神情肃然的听完,而后恭谨的跪下磕了个头,长身道:“恂王爷老成谋国,思虑深远,未将汗颜,定谨尊钧旨。”
三月初八,康熙收到了胤祯的密信,细细看完,他不由捻须微笑,如此一来,贸易船队、远洋舰队的费用都不用再操心了,上缴的秦淮河与棉布、生丝专营出口的收入,一年也应该在五百万左右,总算不再愁没钱了,拿起那张两百万的会票,仔细看了下,他才放下,这子,手笔倒是越来越大了,一送就是二百万。
想到胤祯提出的修路,他不由微蹙了下眉头,全国官道的样板,这子难道准备在全国大修官道不成?这可不是事,那得费多少银子?
三月初九,内阁学士潘宗洛迁为偏沅巡抚,陛辞之际,康熙再次提到以宽为政,并明谕天下:
“凡为督抚者,操守甚为紧要,尔宜洁巳,为下属表率,今天下太平无事,以不生事为贵,兴一利,即生一弊,古人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此意也。驭下宜宽,宽则得众。为大吏者,若偏执己见,过于苛求,则下属何以克当。至于红苗,处在荒隅之地,不得与内地百姓同视,宜善为抚绥,朕观尔等汉官,一遇难事,便欲告退,夫设官分职,原欲令其宁谧地方、抚养百姓,既为封疆大臣,凡事宜一己担当黾勉效力,一遇难事即图脱卸,朕要尔等何用?”
此谕一出,一众大官员登就如吃了定心丸,看来康熙以宽为政的宗旨是决计不会动摇的。一众汉人大员却悚悚然,康熙虽未指名道姓,可一干大员心里各自都有本帐,天知道康熙还有没有后手?以后应景的时候,会不会又把这事翻出来?
三月初十早朝,大学士李光地率先出列,跪奏道:“今当五十年昇平之会,中外臣民,喁喁引领,恳祈诞受尊号,以慰舆情,吾皇德盛不居……”
太子胤礽随即转身跪奏道:“今岁正值皇阿玛五十年昇平之会,皇阿玛临御正朝,鹓班虎拜,并非虚饰繁文可比,又恭逢万寿圣诞,儿臣仰祈皇阿玛御殿接受朝贺,以惬中外诸臣,及士子、兵民人等之望。”
咋又弄出个御殿朝贺的东东,一众王公大臣不由都是一楞,今年可不是逢十大寿,再这御殿朝贺可是很多年都没举行过了,不过谁也不敢多言,御殿朝贺就朝贺呗,不过是多费点精力、时间而已。
颂圣这种事是不能落在人后的,一众王公大臣立时争先恐后的出列附和、祈请。头功是没份了,那就只能在‘新’字上面做文章,于是乎,一个个都搜肠刮肚力争赞出新意,以博取康熙欢心。并纷纷上表奏请康熙受尊号,奏章那是早就请人写好了的,而且都是人手三份,言辞自然是一份比一份恳切,虽然大家都明知是在做戏,不过却没人敢打马虎眼,万一要被康熙看破,那可是大罪。
康熙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臣子,心情大为愉悦,更是志得意满,历史上在位超过五十年的皇帝仅仅不过三、四位,半晌,他才道:“朕于寿日停止朝贺巳二十余年,诸臣工既是公疏陈奏、词意诚恳,朕便勉顺群情,接受朝贺,尊号之事毋庸再提,朕已有上谕,不必再请。”
听康熙同意了接受朝贺,太子胤礽不由暗自得意,二十多年没朝贺了,这次的朝贺,定然是规模宏大,这下有的们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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