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翻看了一小半,刘意映怎么可能停下?她又对着秋霜使了一个眼色。
秋霜会意,拉着良伯的衣袖,举起熏炉说道:“良伯,你看我把这熏炉放在哪里好?”
“姑娘看哪里合适便放下吧。”说着良伯甩开秋霜,又上前对着刘意映劝道,“还请公主莫动公子的东西,否则公子回来要责罚老奴的。”
秋霜却是不依,又拉着良伯说道:“良伯,还是你来给我看看放在哪里好。你从小服侍驸马,知道他的喜好。万一我没放对地方,驸马生了气便不好了。”
良伯无奈,回过脸指了指屋角的小几,说道:“秋霜姑娘,你就放在那里吧。”说着他又走到刘意映跟前苦苦劝道,“公主,你千万别把公子的东西弄乱了,他用惯了的,若是回来不顺手,会发脾气的。”
此时,刘意映已经将书案上的东西都粗略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虎贲军中的普通事项,没有发现有涉及梅坪的东西。
她随手将书卷放下,装作听从良伯的劝说道:“既然良伯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动了。”然后将书案上的物品,尽量按照原样给司马珩放回去。
见状,良伯长出一口气,谦恭地笑道:“多谢公主。”
刘意映见秋霜已经将熏炉和香片放好,然后对着良伯说道:“晚上公子回书室来的时候,记得焚香为公子宁神。”
良伯行礼:“老奴知道了。”
刘意映点了点头,叫上秋霜一起出了门。
晚食后,刘意映见司马珩回丞相府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她不知道他若是发现自己翻了他的书案,会不会对自己起疑心?
她坐在灯下,一边看着书,一边等着司马珩归来。手里虽然拿着书,她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好不容易,听到司马珩回来的声音,她忙将书放下,迎到门前。
司马珩抬起眼,看见刘意映站在门前,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黄色的灯光从她身后透出,在这雪夜里显得分外温暖。
“驸马,回来了。”她一脸的微笑,目光随着他脚步的走动而流转着。
他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心弦像被谁轻轻拨了一下似的。他走到她面前,手一伸,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不妨他会如此,她身子一愣。他发现什么了吗?
她颤声叫道:“驸马,你这是怎么了?”
“谢谢你,公主。”他用力地将她的身子按进自己怀里,半晌才说道:“那香,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起熏香之事,她这才释然,笑着说道:“那香片是母后给我的,说是有宁神静气之效,用在书室中甚好。”
“嗯。”他应道她,“多谢公主关心。”
她笑道:“你我夫妻,何用如此客气?”
他微笑着放开她,揽着她的肩进了屋去。
刘意映偷眼看着他,只见他眉目皆含笑意,一脸欢欣的模样。两人絮絮说着话,他也未提自己翻过他书案之事。想来,他应该没有发现异样,刘意映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了,驸马,你后日便要去梅坪了,丞相大人可定下走哪条路没有?”刘意映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驸马能否顺路送我去宝严寺。”
司马珩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微笑道:“到底走哪条路,父亲还未说呢。听父亲说,阳南的匪徒还有余孽未清,怕会出什么岔子,故而没有公布出行的线路,众人皆要出发当日才知路线。”
“这样啊。”刘意映点了点头,“丞相大人小心一些总是好的,那我自己前去宝严寺为母后祈福吧。”
司马珩揽过她的腰,微笑道:“公主,等我从梅坪回来,我亲自陪你去宝严寺为太后祈福。”
闻言,刘意映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眼中,缱绻万千。他,还能从梅坪回来吗?如果他回来了,自己还能活在这世上吗?想必,自己永远也等不到他陪自己去宝严寺的那一天了吧。
强压着心中的苦涩,她对着他浅浅一笑:“好。我等着驸马归来,陪我一起去祈福。”然后她靠上去,将脸埋到他的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