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却是打蛇棍随上,立刻接口。
谢极一愣,片刻哑然“小郎君何必拿话套我,大人说了,此行以你为主,你若想和这胡贼撕杀,我谢极也不会临阵脱逃。”
“首领,我真的可以去报信……”
令狐艾一听王烈要就地与千余敌人作战,眼睛都绿了,忙道。
“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拓跋郁律握着环首刀,有些紧张。
王烈却不理这两个家伙,了一眼众人:“诸位,我们现在不过两百人,对方最少是一千多人,但我们若不在此阻拦对方,任对方从这里前往常山郡,势必要影响王大将军和刘刺史的关系;而且,常山郡现在没有多少我们大晋的兵马,他们若过去,我们身后的父老乡亲,你们的爹娘、兄弟姐妹,肯定要遭到他们的毒手。”
“小郎君,这仗你准备怎么打?”谢极仍有疑问。
王烈了四周,惨白的月光下初秋的山林萧瑟无比,一阵秋风吹过,草木摇曳,几朵淡淡的云彩迅速向明月飞掠而去。
起风了,月色慢慢被云朵笼罩,夜终于深沉起来……
王烈心念一动,了令狐艾一眼,笑道““硬拼,我们这点人马能坚持半个时辰就算不错,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在这里布置上几百陷阱,也能留住他们。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但既然敌明我暗,而且诸位请这山路,不过只能让两马前行,他们就算有十万人,也要一点点过来,索性引他们进来,来一个瓮中捉鳖,趁乱袭杀。”
令狐艾一听,气得大骂:“瓮中捉鳖个屁,人马比对方多你能捉,现在我方不及对方一成,你要白白送死么?”
王烈却是丝毫不恼,一咧嘴:“那先生有何妙策。”
令狐艾见王烈如此,无奈:“罢了,算我欠你的,现在风干物燥,这山谷外宽内窄,而且还是首领你们以前经常宿营的地方,想来你们在这里布置一二,放一把火应该没问题吧?”
“嗯,可是敌人不是死物,若逃出山谷该当如何?”
“可在山口布置你所说的陷阱,并用山石树木将谷口封死。”
“敌人定派斥候在外巡哨,怎么能让我们布置?”
“山谷内需有诱饵吸引他们注意,待将大部分人马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剩下的几个人由箭法好的人偷袭杀之,然后开始放火堵路!”
“就等先生这句话!苏良,你赶快带人马,将这里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注意是全部,一会林海回来我自和他带人去引这些胡人前来。”
“大哥,大的痕迹能去掉,但小的痕迹不可能完全掩饰,对方若够细心,就会勘破……”
苏良进言。
“不怕他们疑心,就怕他们没胆进来,你先按我说的去做吧。”
“那我们做些什么?”既然不是杀同族之人,拓跋郁律这小子却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王烈摆摆手,满脸关切的着他:“拓跋兄,我开始让你出战其实是和你开玩笑的,现在你保护好自己就成。至于蒙浑和诸位健儿,请借我一用。”
拓跋郁律心底泛起一丝感动:“来他对我真不错,虽然平日说笑、抬杠,但真到危机时还顾及我的安危。”
立刻大声道:“蒙浑他们现在就是你的人了。”
王烈却是心底暗道:“拓跋兄,你现在是我重点投资的金主,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未来拓跋鲜卑的十万铁骑不就白白便宜了别人?”
王烈布置完毕,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蹄音,却是心下忐忑。
其实,他心中其实对这次战斗并没有什么把握,但他又不能选择眼睁睁这队石勒手下的羯族骑兵杀向常山郡。
这些羯人骑士破坏王浚和刘琨的关系是一回事情,但重要的是,离此地不过几十里的青山村恐怕要第一个遭殃。
那样,王烈苦心经营多年的山村基地就将毁于一旦。
所以,就算为这一点原因,为了村中父老,为了他自己的未来,王烈也不能坐视不理。
什么民族大义是其次,但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还算什么男人。
所以,此战必打,就算这一队胡人发现不了他们,王烈也誓要将他们留在这里。
可是两百人对上一千人,不——是一千五百人,他们能有胜算么?
就算令狐艾献上这火攻之计,就算自己对这山谷地势熟悉无比,就真能顺利实施所有计划么?
谢极皱眉:“小郎君,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王烈不露声色,一咧嘴:“如此月黑风高之夜,正当杀人放火,谢大哥,一会我请你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