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抵拳,放在唇边,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咳嗽出声。
其实,不完全是装。
前些天的药物副作用,加上最近几天糟糕的睡眠,加上天气……莫怀远喉间的确特别不舒服,一直强忍着,才没显出病态,这下,哪怕是装,也装得有几分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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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越来越大。
里面,安然自己裹着毛衣睡裤都觉得冷风嗖嗖地往缝里钻,一想到莫怀远没带伞,淋了雨回家,浑身还只穿了单薄的衬衫西装,就觉得惊悚,放下了收拾好的一堆衣服,跑去猫眼镜那里看。
大概只能看到他一个轮廓,俊脸之上,的确有苍白的病态……
小手,一下子握紧了冰凉冰凉的门把,被刺得一个哆嗦,缩回了手,心,却已经软了。
犹豫着,小手又重新握住门把,闭了闭眼,一个狠心就拧开了门,水眸透着几分冷冷的凉薄眸光,盯着门外的男人。
秦弋说——爱是什么?爱是她嘴里骂你再狠,都不舍得你有半点不舒服。没结婚前这种关系,一般叫爱人,结了婚,就叫媳妇……
门开的那个瞬间,莫怀远半捂着胸口,竟被这左胸口莫名感觉到的那股强烈的爱意所震到。是么?如果秦弋说得对,那眼前的人,对他,也算是……爱?
“你怎么那么笨?我来的时候都知道在旁边商场借把爱心伞再走,你就不知道?爱心伞免费的啊,用了还回去就好了。”
哪里还需要淋这种深秋湿雨,淋得浑身湿了,再回家?
嗯,算是开口骂了,好现象。
“我去过……”莫怀远收拾起这幅姿态,嗓音依旧微哑,“到我去的时候,伞已经借光了……”
这说明,他去的那时候已经够晚。
安然眼神黯淡下来,撇了撇嘴。
“我耐心也用光了……”她说着就又要关上门,等了他一下午跟她说句话,没有;电话,也没有。她心情本就不好还急的要死,还没主动到要给他打电话问他行程的地步。
最主要的,她明天就走了,走了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莫怀远单手撑住了门。
高大挺拔的身影,强势地将她拼死关上的门撑开,在她一松手,怒气冲冲的瞬间,走上前抚上她的发,矮身将她娇小的身影整个抱起,用脚踢上了门,在她的剧烈挣扎中,朝房间里面走去……
以前,安然若是挣扎,纤瘦到一定地步的手脚,撞在身上都是剧痛,现在她依旧挣扎,脸色涨得通红,一边推他一边嘴里叫着:“莫怀远!你这个流.氓!放下我!你快放下我……”
那力道砸在身上,没有感觉。
莫怀远将她整个放倒在床.上,托着她的后颈才让她尖叫一声但没有摔到,高大宽阔的男性身躯已凌驾于她之上,冷峻的脸色透着几分沉郁,俯下身看她……
她两只手胡乱地挥,在水眸猛然撞上他的深眸时,委屈涌上,要翻过身去。
大手擒了她细小的手腕,用了力压在她头顶,他深重的鼻息也跟着压下去,端正抵着她的鼻尖,她无处可逃,颤动的眸子被迫对上了他情浓至深的眸。
“然然,先不要动了……”他嗓音低哑,沾染着魔力般的魅惑,说不让她动,她却动得更加厉害。
“……我下次不会再去找你,莫怀远……我讨厌一个人醒,讨厌!我不要坐过你的车以后再一个人回家……”水雾慢慢腾起,她扭头挣扎着,“我明天要出行,现在要去收拾……你走开……”
她乱七八糟地说着各种委屈的话,却说不到重点,也说不清到底,哪里委屈。
“我知道……”他哑声低叹着说话,薄唇微微俯下去擦过她的红唇,一点点哄着她,“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错了,然然……”
“你走开!!”
“是我不该这样……我的错……”耳鬓厮磨之间,他低哑的嗓音愈发沉重,俯身吻得愈发深,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再是单纯的应付与肤浅的认错,因为某一种疼宠与惧怕同在,他曾说过,不会让她感受到一丁点的不好,她眼里的委屈却那么触目惊心,他看得到,就根本不会去想是为什么,只想着,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