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能动,眸子里彰显着的赤红血丝预示着,他似乎简直想将她身上剩下的衣服都狠狠撕开!那股暴怒,却在喊出一句“霍斯然你这个禽兽”的瞬间,随着记忆闸门的一开,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吻痕。
深到将毛细血管都吮破,生生留下印记的吻痕,分明是他昨晚留下的。他是恍惚记得没错,可他却以为那是一场梦!
他记忆出了错,分明记得刚刚已经从云裳那里离开,却转眼又碰到她,跟他在那栋别墅里看到的云裳是一样的,恍惚之间还是林亦彤的容貌。他们有争吵,可吵的是什么他却忘了,药性太强烈,强烈到他清楚记得折磨了他整整大半夜,等清晨清醒时,他就已经浑身湿透地在浴室里了。
是他。
那是他在她身体上留下的。
怀里的人儿因气愤恼怒而双颊通红,一双冷眸冒着寒光死死盯着他,眼角隐有水光。他抚上她的脸,深眸充满愧疚地抵住她的额,无声地向她传递着他的抱歉,臂弯却丝毫不松。仔细地想了一想,他却情不自禁地自嘲般笑了出来,拢住她的长发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该死……
霍斯然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昨晚浑浑噩噩之间,你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林亦彤小脸一阵热一阵冷,看他哭哭笑笑时而突变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想起来了,她闭眼深埋了一下头,简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恨不得挖一道地缝钻进去,让她不必再面对这个男人!!
强压下脸颊的涨红,她冷冷地说:“你抱够了吗?”
没有。
霍斯然心里这么想着,又收紧臂膀紧紧抱了她一下,才缓缓松开,双臂担在她两侧,气息沉沉地贴着她的侧脸而下。
“那昨晚我跟你说的事,你记得?”
“记得什么?”她急着收拾完东西送小涛涛去托幼所然后自己上班。
霍斯然眸光很犀利,高大挺拔的身躯阻着她的去路:“云裳的事。她人还在我那儿。昨晚你看到了,我没有危言耸听,而她下给我的药也远没有那么简单,半夜送去的检测局,结果下午就会出来。如果我没猜错,那种药的确是会产生催眠效果,被深度催眠过的人,会以为真的发生过其实并没发生过的事。”
林亦彤小脸苍白了一下,这敏感的句子,让她恍惚想到了别的什么遥远的事。“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说,不管结果是什么,这个婚约,我解定了。”霍斯然俯首死死盯住她,说的一字一顿,“彤彤,我遵守我的承诺,等真的跟云家没了任何关系,我再来,跟你谈我们的事。”
他笑,突然想起她对云青海那件事的态度:“如果你也不要我的悔恨愧疚,那你要什么代价,我付。只要等我付完,我们还能再回到以前,怎样都可以。”
阳光洒满了整个洗手台,照在她轻轻撑在身后的小手上,指骨的位置一片暖。
“你同意,是么?”他眼里浸着一丝破釜沉舟,问。
她惨白的小脸抬起,想起那些年的那些事,樱唇欲张。
霍斯然却心里一怕,猛然扣紧她的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瓣,那牙齿的磕碰弄得她很疼,疼到蹙眉,他却撬开齿缝虏获她的舌尖,温柔的吮.吸与辗转却随即而来,抚慰着她每一寸的灵魂,让她死死压着才没闷哼出声。
“你同意,”他睁开眸,里面被血丝染得宛若天边的晚霞,贴着她的唇哑声道,“我知道。”
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