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拔肃杀的身影站起,缓步走到她面前,大掌嗜血般伸过去紧紧攥住她脑后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单臂撑在柜子上,带着浓重血腥气的杀气伴随着阴冷幽暗的黑眸沉沉压下,字字泣血般切齿低问:“你刚刚说……我……射、到、了、哪、里?”
这一刻他的脑子在嗡嗡地响着,在此之前他想过一百次这件事解决的办法,想过一百次真相!可他却死都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揭穿过程竟会那样得,让他恶心到了快要发疯般的极致!连哭与笑都无法诠释,连高压的冰枪都无法浇熄他身体里此刻沸腾的暴怒!!!
后脑撕裂般的疼痛,唤醒了云裳。
这一幕,任她死都没有想到过,像躲避一场世界末日灾难的时候,被命运血淋淋的大手撕开一道口子,发现了藏匿于防空洞里妄图能逃过死劫的她一般!!
她小脸惨白,嘴唇哆嗦着连字音都没有办法发出来。
“斯……”
“斯然?”霍斯然冷笑,笑到连嘴角都恶心到有些抽筋,“你叫我斯然?”
大掌狠戾地攥紧了掌心里的发丝,用狠到他记忆中从没对女人用过的不加任何收敛的力道,怒火攻心间嗓音瞬间已经变了调:“谁给你的资格,叫我一声斯然!”
那痛,痛得像整个头皮都开被人撕下来,云裳仰面间血色已经全然被逼退,痛到难以承受的地步,叫她史无前例地清醒!
“斯……然……”她恐惧,她震惊,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甚至想要把时光都倒带重来一次,好让她避开这比世界末日还要残酷的事实,避开他眼中那个骤然间变得肮脏不堪的她,可是不能,痛让她清醒,让她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云裳,已经发生了!!
“你听我说……关于今天的事……你要听我解释……”滚烫的被活生生痛处来的眼泪,在艰涩痛苦的嗓音中滚落了下来。
霍斯然却只想冷笑。
“解释?”他点点头,“好,云裳,你来跟我解释。”
他狠狠地将她整个人都拽起来猛然重重地推到床上,“砰”的一声巨响中如地狱修罗般凶神恶煞地俯身下来撑在两侧,一字一顿:“你给我解释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催眠,嗯?你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我相信当真有事发生?我跟你,今晚也有你说的那件事发生?!!”
云裳脸色惨白地翻身起来,手颤抖得不成样子,险些撑不住身体……催眠,他怎么会知道,那是催眠?
“不是……”她下意识地否认,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神智都被恐惧逼得涣散崩溃,“那不是什么催眠,我不懂催眠……”
“那是我弄错了?”霍斯然狠狠掐住她的下颚正对向自己,“我身体里被注射的不是催眠的药剂,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醒来!!”
他为什么会醒来?
云裳被刺激得眼眶瞬间就红得滴血,刺目刺心:“不是催眠,我说了我不懂,刚刚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懂!!!”她的嗓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霍斯然冷森森地笑,急于弄清楚一件事情,幽幽地问:“那么几年前的事情也就是根本就没有发生,是么?云裳你告诉我,你最好老实点亲口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
他当年根本就没有那么冲动。
那荒唐透顶的一晚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就背负了那么沉重的罪孽与痛苦,直到现在!
云裳下巴被掐得青紫发淤,连呼吸都薄弱起来,她摇头,却被死死掐住连动都动不了,她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哪怕到了清醒透顶的地步都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不……”她气若游丝地不知是哭是笑,浑身颤得如同簌簌的枯叶,“发生了……”她的目光看向他,握紧他的手腕,攀着他的胳膊去抱他,“是你爱我才发生的那件事……我第一次是给了你的……我是给了你的!!”
声音凄厉而尖锐。
霍斯然则如避蛇蝎一般嫌恶头顶地猛然起身,攥紧了她攀附过来的双腕,抓紧了钳开,重重的一下狠狠将她再次摔在了床上!换来她痛到凄厉的尖叫!
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他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她却依旧在装疯卖傻。
可是此刻的霍斯然,却已经没有精力再跟她纠缠这许多,因为明显地已经感觉到,药效是持续的,尤其他来之前服用的是强效的意识清醒类药物,能摧垮深度催眠没错,可强效的药物在脑海中撞击反作用,他被激得头痛欲裂,连身体都灼热焦躁起来,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眼前模糊的影子,还在重叠着来回摇晃!
一会是林亦彤,一会又变成了云裳那张刚刚被撕破的恶心透顶的脸。
“……”霍斯然满额被大汗浸湿,墨色的眸透出杀气,单手撑在了床头矮柜上,死死咬牙看着床上的女人,竟都是她!!
哈……他竟然就是被这样的女人和药物所骗,这一骗,就是整整四年!
没有时间再审她,霍斯然强撑着站起肃杀挺拔的身子,单手冷冷地往后伸,拿起了手机,拨了个号码就往外走。
“给我进来,现在马上……对,”他冷笑,单手解着领口紧致到让他焦躁灼热不堪的扣子,“里面的东西不许动给我维持现状,人也给我扣着……进来……现在……”
云裳脸颊挂满了呆愣的泪水,站起来踉踉跄跄朝他跑去:“你要去哪儿?”
霍斯然寒眸如利剑般凝视前方,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到腰被缠住,手扣在上面狠狠地掰开向后狠戾地摔去!接着转身,单手寒气四溢地搭上门把,冷眸凝着地面上狼狈不堪挂着泪痕的女人,幽冷道:“云裳……你今天这这出戏给我演的真够精彩,我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个好演员,呵……”他冷笑,字字嗜血,“当然,我霍斯然这辈子也当真不知道,还可以有那么一件事一个人,能让我恶心到如此透顶的地步!”
他眼里跳跃着大簇的火焰,接下来几个字咬得鲜血淋漓,连精壮健硕的身躯都微微颤抖。
“云裳,你——够、可、以!!!”
你真的,够、可、以。
四年。那是他的整整四年。
他想起了四年后第一次看到林亦彤归来,她满眸心寒看向他的冰冷眼神。痛,真的TMD,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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