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
司马冰心不晓得此地文化,但“别挡道”这个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清楚的,连忙退到一旁,让马路上的行车恢复交通,然后,顾不得别人的质疑目光,大大喘了口气。
……这回,真是玩太大了!虽然早知道时过境迁,可迁成这样,怎么说都太夸张了,这何止是改头换面,根本是把头和身体都扔到别的宇宙去了啊!
……该死的霸皇!难怪灰溜溜地跑走了,这个世界和从前哪里对得上号了?来这种已经南辕北辙的地方,非但毫不浪漫,根本只有满满的尴尬,要早知如此,直接说一声不来不就可以了?
司马冰心腹谤不休,却也是首次真正感受到,自己与前生所相隔的时间,不是百年,不是千年,不是一世,而是万古!
在这段何其短又何其长的时间里,别说人,整个世界都不知剧变了多少次,一个又一个文明被毁灭又重建,眼前这些人,虽是人族,却也是不晓得多少回生灭之后的物种,自己于他们……与其说是神明,更多其实就是怪物了!
……万古存在,原来就是这样的感受吗?霸皇和妖皇……他们的感受,就是这样的?
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苦涩,在胸中缓缓发酵,司马冰心思潮如涌,明明身在闹市喧嚣中,身心却是极度冰冷,正想找个地方独自静静,身边却喧嚣再起。
隔着红绿闪灯的马路对面,忽然出现了一群人,为数大概有几十,个个头绑白布条,表情愤慨,边走边大喊大叫,看似气势很足,但在见多了生死场面的司马冰心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
……难成大事,乌合之众!
司马冰心几乎立刻就下了这个考语,本来这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那群人在马路对面望见自己,就像是见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东西,情绪从激动一下燃烧到爆开。
跟着,他们狂呼大叫,仿佛一群公牛似的狂奔过来,闯过马路,把自己团团围住,群情激愤地叫嚷。
……坦白说,自己生平见多了登徒子,看惯了好色之徒的嘴脸,即使被团团围起来调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是面对这类状况,自己非常拿手,可以轻易给对方软钉子碰,让他下不来台,或是直接打断手脚,吐光满嘴牙,都是轻而易举。
可眼前的情况,和自己熟悉的不一样,这些人的眼中有狂热与憎恶,却没有多少*,而他们所说出来的话,更让自己一头雾水。
“倭服!”
“光天化日,炎黄儿女,穿着倭服上街,简直不知羞耻!”
“何止不知羞耻,根本是国耻!只要是有血性的国人,就不能忍!”
周围左右都是叫骂声,这群狂热分子的声音,甚至引来不少路人侧目,但司马冰心完全状况外,直过了好半晌,才勉强听出来,这些人不是对自己的美色有意见,是看自己身上穿的不顺眼。
……真扯,此生无论走到哪里,姑娘我的穿着永远代表时尚与典雅,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衣服,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只这一项,就该让你们所有人趴地上和血找牙齿了。
……不过,倭服是啥玩意儿?
这个问题让司马冰心有少许困扰,跟着就听到有人在叫。
“二鬼子才穿倭服,把她的倭服扒下来,当街烧掉!”
这一声传入耳中,周围马上有人响应,大吼大叫,好像认同这是唯一的解方,司马冰心不由微微发怔,感到一丝意外。
……当街要扒大姑娘的衣服,还喊得这么大义凛然?
……你们这玩得有点大啊?小弟弟们!
p.s
照例是要催紅包的,不過說幾句題外話,回想當初,我看到上頭這個新聞的時候,確實是炸了半天毛的。國內不是無法之地,不管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拿這理由去犯法。
別拿正當防衛觸法來說事,正當防衛觸法後能無罪開釋,是因為法律裡面本來就有規定,這樣是可以免刑的,與上頭這情況可不是一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