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去病当即惊道:“冥皇确定不会出手?那你为什么要专程去惹霸皇?”
“我自暴自弃兼发飙不行啊!比武招亲被你赢了,那么漂亮的圣女你直接整碗端走,连口汤也没留给别人。”
小白双手插腰,骄横道:“就许你有美人洞房,不许别人含泪发飙吗?我随手发封信,向世界宣告我的不满,再顺手调戏一下霸皇,他杀过来之后,我再告诉他之前只是在开玩笑的,刀根本不在冥府,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找地藏去,这边有冥皇坐镇,有十殿阎罗,他难道还能一刀宰了我不成?宰了我也不怕,我一早就死了!”
“你!”
哪怕知道眼前人的话统统都做不得真,温去病还是被气的七窍生烟,真是难得遇到一个说话比自己还贱的,不是龙仙儿拉住,就要直接冲上去踢一脚,而小白对这怒气却恍若未见,转头向满座冥府干部喝道,“一个个都干什么?我有说错了吗?各位当家,有谁不想喝圣女汤的,全都给我站出来啊!”
这个帽子扣得实在太大,无论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闻言都是纷纷摇手,抵死不从地连着椅子往后退去,想离这个尴尬的祸胎远一点。
小白见状确实一笑,回头对温去病道:“圣女的魅力如此之大,冥府上下都倾慕不已,所以我的反应,其实是非常合理的。”
正拖着椅子往后退去的各级干部,这时才意识到被小白话语愚弄,表错情了,或是立即站起,或是又拖着椅子连忙往前飘,后头的鬼差也跟着行动,场面登时大乱。
便在这乱成一团之中,一名鬼差匆匆进来,走到牛头身边,在它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牛头脸上顿时变色,连忙问了一句话。那鬼差则伸手指向门外,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牛头赶忙附耳在旁边白无常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白无常的脸色也立时变了。马面见状立刻走到兄弟身边,牛头向他说了一句话,马面也登时变色。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原本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
因为每个鬼都听到了四个字:“霸皇拜庄!”
小白却笑得诡异,向黑白无常点点头,又向牛头、马面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鬼差便转身走了出去。
温去病、龙仙儿互望一眼,虽然一早就料到霸皇得了风雨战刀的消息,必会前来冥府,却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来的这样快,这根本是刚刚得到消息,立刻就杀过来了,对风雨战刀的执着,更超先前估计。
……而且,怎么说冥府都有永恒者坐镇,霸皇纵然一向是无所畏惧,不惧和永恒者为敌,可这么坦荡荡闯府拜庄,这也实在太鲁莽了,他真的狂傲至此,一点都不把永恒者放眼里?后头他是打算越级大战冥皇?还是独自群战十殿阎王?
一时间,厅中群鬼心中都怦怦而跳,哪怕明知冥府是自家地盘,别说是冥皇亲自出手,就是己方万鬼一拥而上,也容不得寻常万古在这里逞凶,但霸皇的威名实在太大,此番孤身而来,显是有恃无恐,实在猜不透他有什么奸险阴谋,又准备了多少底牌。
冥府有高墙阻隔,寻常鬼物难以入内,连大能都无法轻易擅闯,却拦不住万古以上的存在,可霸皇此来,竟然摆足礼数,先行禀告,再从城墙下的洞门,堂堂正正进入。
“……这又是在弄什么玄虚?”
小白一挥手,投映出冥府大门的画面,神色也有了改变,不再是戏谑傲慢,多了几分慎思。
投映出的画面里,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以及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的声响,周围围观的鬼物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而一辆白骨马车缓缓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
咯咯两声响,马车轮子辗过了石板,一条大汉手执鞭子,正坐在车夫位上,马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又是什么,群鬼不约而同地都瞧着那赶车大汉,感受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霸气,肯定这位就是霸皇无疑。
温去病见状更是困惑心起,照说霸皇孤身闯阵,为了显示气派,应该是独自前来就好,自己所见的过去影像,霸皇与那个人联合闯冥府,也不过是单骑奔驰,可没有驾驶什么大车,现在却驾着车,慢慢过城门,那辆车里摆明有鬼。
……霸皇是藏了什么很厉害的后手在车里?他无所畏惧,独闯冥府,面对永恒者,就是靠车里的东西?
“……嘿!有点意思。”
小白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猛一挥手,直接改动空间法则,原本正缓缓驶入城门的霸皇,直接眼前一花,就来到了庄中。
霸皇虎目,看见了庄内群众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所有鬼差都没法与他视线直视,光是被他目光扫过,就心中莫名胆怯,连忙垂下了头。
目光扫过温去病、龙仙儿,霸皇没有丝毫停留,像是看见两颗微尘,最终,这双目光落在剧中的小白的面上,霸皇露出微笑,“看来,十殿阎王外,冥府终于有了一个能话事的人,这里可算有点长进了。”
受到霸皇夸奖,小白大笑道:“等了你那么多年,你都不来,好不容易终于来了,这趟……就别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