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毛笔上,随即发问:“我问你,你是否想出来?”
翁美瑜并未取笔,可是那枝毛笔自己立起来,先是在纸上旋转了一圈,居然一笔一画地描起来,翁得利夫妇的嘴巴张得老大,两人对视一眼,首先怀疑这笔与纸是否有蹊跷,两人毫不客气地研究起来,桌子下面没有机关,前后左右也没有,两人的双手紧握,这回,这个小伙子似乎有点能耐。
毛笔来回动了十来下,不过,纸上出来的字让岳青脸色一变,他求助地看向苏柏,苏柏说道:“奇怪,不是汉字,这个鬼难道不是汉人?”
岳青开口问道:“你若不是汉人,请在纸上划出一横。”
话音刚落,毛笔重新动起来,这一回,是一个工整的“一”,岳青大喜,又说道:“你若是男人,请画一竖,若是女人,请画一横。”
毛笔耸动,这一回是个1,岳青说道:“不是汉人,只能是少数民族了,请问,你是古人,还是现代人?如果是古人,请画横,是古人,请画竖。”
这一回,是一个1!
“岳青,他虽然不懂得写汉字,可是听得懂,”苏柏说道:“你继续与他交流,问问他是如何到翁小姐身上的,又如何出不来。”
岳青点头,继续与困在翁美瑜身上的鬼魂交流,采用的是最原始的排除法,最终果然发现了症因,原因居然是翁美瑜脖子上的一块佛牌!
这块佛牌是翁得利从泰国求来的,翁美瑜出生那一年,翁得利欣喜不已,亲自到泰国的一座寺庙中,用翁美瑜的生辰八字求得一块佛牌,翁美瑜穿的是公主裙,领口较高,昨天五人都没有看到这块佛牌。
翁得利说道:“当时高僧告诉我们,这块佛牌与主人相通,需要贴身佩戴,中间无需隔着衣服,所以……”
翁夫人已经心领神会,马上解开了翁美瑜的领口,将佛牌掏出来,岳青望了一眼,不由得说道:“翁先生这块佛牌求得值了。”
“怎么讲?”翁得利问道。
“佛牌是泰国独有的一种佛教饰品,和西藏的擦擦佛属于同一类,只是体积更小。”岳青说道:“而且只能用泥土制造,这块佛牌上面有结印符,刻有贵千金的生辰八字,贵千金一定是农历的三月到五月出生的。”
“你怎么知道?”翁夫人大感吃惊:“美瑜是农历的五月出生的。”
“因为生辰八字不同,上面的结印一定有区别,上面的结印符一共由三个结印组成,三月到五月出生的,上面一定是‘竹内古河、藏之介、青竹丹枫’三个结印。”岳青说道:“佛牌上面有结印,怪不得这鬼魂想出出不来了,不过,有一点让我很在意的是,这鬼魂是如何进去的,身有佛牌保护,鬼魂是附不了体的。”
翁夫人的面色突然一变,她的双手交织在一起,一幅为难的样子,翁得利说道:“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出来?”
“佛牌取下来一次。”翁夫人说道:“说起来,就是从那一次开始,美瑜就变得有些奇怪的,我怕你责怪我,一直不敢说。”
白墨轩问道:“是在哪里取下来的?”
“上个月,在游乐园里,系着佛牌的红绳突然断掉……”对上翁得利责怪的眼神,翁夫人双眼泛红,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她抽泣道:“我知道你宝贝美瑜,我在她身上一点错也不敢犯,我保证,就只有这一次,就只有这一次!”
崔颖在心中叹息,哪个女人不愿意嫁入豪门,不过个中甘苦就只有自己知道了,或许是有外人在,翁得利并没有发怒:“眼下解决美瑜的问题最关键,几位现在打算怎么办?”
岳青说道:“将佛牌取下,我们强行将它驱出来,令千金的身体必然会虚弱一阵子,只需要多接触阳光,好好休养一阵子就可以恢复。”
“好,那就有劳几位了。”翁得利一个眼色,翁夫人马上解下翁美瑜身上的佛牌,静静地退到一边。
岳青先扯下翁美瑜额头上的阴符,双手合在一起:“北帝赐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伏者,押返丰都城,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下,翁美瑜的头左右急摇,身子像抖筛子一样,翁得利的拳头握得紧紧地,难得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上前一把掀开岳青,终于,一团白雾从翁美瑜的头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