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天洲的思路突然被打断,回过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没有打招呼便闯进来的顾嫂,显然没有听清她的话。
顾嫂好生的平稳了一下气息,再度说道:“刚才老张来说,有一个女孩突然昏倒在门前,看样子是个生面孔,他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要我来问问。”
程天洲听完,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心中暗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说不上是哪里来的可怜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的雨天,阴冷潮湿,总不能放着不管,
“这样吧,拿上伞,带我去看看。”
“外面可是下着雨呢,你的身体刚好,别再受凉了。”
少年微笑,做出几个强壮的姿势,展示着他充沛的体力,安慰着担忧不已的老仆妇,
“我没事的,快走吧,起码先把人抬进来再说。”
顾嫂见他这般,无奈的摇摇头,拿过外套为他披上,带着他向门口走去。
雷雨下了几近一天,连花圃中的花都被浇打的蔫了许多,不知道这样的时候,到底是谁会倒在程家门口。
远远地,程天洲已然看到老张打着灰色的伞蹲在一个白色的身影旁,打量着那瘦小的身形,居然时那般熟悉,心下一动,丢开打伞顾嫂,便向前狂奔而去,任凭腿脚不是很利索的老妈妈追在身后叫得声嘶力竭,却恍若未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是谁?好熟悉,难不成是她......
少年气喘吁吁的停在那昏迷之人的面前,只见她身着广袖白纱,早已被大雨浇了个通透,顿时便知**不离十,颤抖着手拨开那些蓬乱的青丝,呼吸几乎在那一刻停滞,
不得不说跟当年的她有很大的变化的,褪去了稚气,看上去更为妖娆,可程天洲不假思索便一眼看出,这不是蝶衣还有谁?
少年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个模样的晕倒在这里,不过情势危急,他来不及想上许多,脱下身上的外套,将女孩紧紧裹住,一手扳住她的肩膀,一手垫在她的膝下,一个使力,便将蝶衣整个抱起,不管不顾的就向大宅里冲去。
顾嫂只是不明白本来还算平静的少爷怎么一看到这女孩的面容就这般失态,可这一转念间,程天洲已然跑出去数米远,没办法,只得加紧步伐跟上。
一进到客厅,程天洲连沾满雨水的鞋子都来不及脱,一路直奔到卧室,顾不得蝶衣满身湿透滴水的衣服,急切而又尽力保持轻柔的放她到床上,转过头对顾嫂道,
“马上叫厨房熬一碗姜汤送来,越浓越好,还有,把我的私人医生请来,还有......”少年急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还能再为女孩再做些什么。
“少爷,这位小姐的衣服还湿着,先换下来才好哇。”顾嫂看出程天洲的慌乱,善意的提醒。
少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暗怪自己的鲁莽,伸手便去解蝶衣的衣服,却又被顾嫂拦住:“少爷要亲自帮这位小姐脱吗?”
“啊......我......”程天洲讪讪的缩回手,早就急得糊涂了,忘了蝶衣还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若是今天这衣服真的让他解开了,本来就忌讳他的天和还不把他大卸八块,
“顾嫂,你帮她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我先出去,看看姜汤好没好?”少年说着,居然有些微微的脸红,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便夺门而出。
顾老妈妈在他身后摇摇头,止不住的笑意浮上嘴角:“这孩子,姜汤还没煮,哪来的好没好?”转过头看向床上昏迷着的蝶衣,发现她竟是惊人的美丽,遂感叹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谁,不过少爷一见你便那般失态,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面对张小姐也不曾,想来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连续几日接踵而来的各类惊吓和祸端早就让天和心情疲累,本就脆弱不已的神经终是因为蝶衣的不告而别,而被彻底击垮,他抱着女孩的衣物漫无目的的前行,眸光暗淡,一路无视掉所有天使和安琪儿,整个就像一具没有思维的行尸走肉。
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了多远,又到了哪里,少年根本连抬头看看的心思都没有,这时,一个极好听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
天和只觉得声音仿在天边尽头,好近又好远,朦胧不清,却是过分的好听,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过去,眼睑眨动间,只看到一双海蓝色的绣鞋掩映在随风舞动的天蓝色裙裾之下,神识恍惚着,嘴唇张合,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眼前一黑,怀中紧抱的衣物首饰散落了一地,整个人向前砸倒了过去。
龙玥一惊,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白衣少年,任凭他倚靠在自己肩上,微微低下头看着呼吸均匀的天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了:“堂堂的和王子殿下,怎么弄的这般狼狈?也罢,你太累了,便在我这里歇息片刻吧......”
程家大宅的卧室中,程天洲的目光片刻不敢离开尚在昏睡中的蝶衣,不时地为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