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无处可窃，那么目标，就落在烈阳帝和灵尊身上。

他一步步艰难走来，最终归于虚无，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首先是烈阳帝，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不得不冒险打开窃天术阳卷，而窃天术阳卷也是来自于烈阳帝，这一切的起源是烈阳帝，所以他应该痛恨烈阳帝。

“我要窃取烈阳帝的灵脉与灵海？”

王凡不断扪心自问，倒不是他宽恕了烈阳帝，而是他不甘，他相信，他曾经的灵脉强于烈阳帝，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次品。

次品！

如果有人听到王凡这样评价烈阳帝的灵脉，估计会白眼王凡，认为他疯了傻了。

他何其执着，既然认定，即使千难万难，也不会动摇，而其实王凡真正在乎的，乃是唯一神脉。

既然名为唯一，那自然不会出现第二条，想来也没人愿意接受那种代价，但此时已经影响不到王凡了，无法吸纳天地灵气又如何，无法炼化丹药又如何，既天不予我，那我便窃天。

而唯一神脉的力量，估计连天帝都要眼红，以常理度之，那些至强者，那个天赋不是惊天动地，实力越强，天赋愈高，但这样的强者，在唯一神脉面前，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实力愈强，天赋越高，一旦被引爆，死得越快。

这应当属于天地间，最最最没有天理的手段。

他无法再生唯一神脉，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天地中，窃回曾经的唯一神脉，而后者已经溃散，只有几缕神脉母气，飘散在空中。

所幸，前身溃散的位置，变成了如今的复生池，也是混沌神宇与世界的一个接点，他拥有一些掌控力，而之前，他派萧天虎出去把守，最终关闭接点，因而将前身溃散之后的物质和能量，留在复生池。

王凡视线汇聚，但眼中却无一物。

神脉母气乃神脉拥有者死后，神脉溃散而成的奇特物质，一旦擒获神脉母气，便有一丝机会，使得灵脉蜕化为神脉，所知者甚多，但古往今来，却鲜有成功的先例，一切都是因为，神脉母气太过无迹可寻，而且富有灵性，又岂会被人擒获。

嗤嗤！

王凡闭眼，手印万般变化，忽而，天空睁开一只虚眼，有着百米庞大，无色无形，它俯瞰一切，似乎能够看透一切虚妄。

之前，王凡能够看透神影所想，便是因为这只眼睛，他将其名为天心眼。

而天心眼，是王凡的心与混沌神宇结合之后的产物，其心本有限，但混沌神宇却是无限，这就使得他的心，被拉扯到无穷大。

他的心，大到能够包罗天地万象，随之而来，他的心力震古烁今，达到了无法形容的高度。

即便是武陌，十大绝世高手之三，号称最强灵阵师，其精神力估计也比不过王凡的心力。

拥有如此浩瀚的心力，由此而来的天心眼，其强大程度可想而知，就是神灵在混沌神宇中，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慢慢的，王凡通过天心眼，发现空中飘荡的神脉母气，那是一种无色无形的气体，结成一条条微细的脉络，小到只有头发丝的万分之一，肉眼自然看不见，而且它们不断变化，溃散又新生，如此往复不息。

“归来吧，我最亲爱的朋友！”

王凡轻语，体内闪烁着窃天术的光芒，说来也奇怪，他本无灵脉，亦无灵海，按理说无法修炼，但却能够修炼窃天术，因为这本是一种虚无的修炼方式，只有虚无，才有足够的空间和迫切感，窃回天地万物。

但可惜，那些神脉母气，并未理会王凡的呼唤，依然故我，在空中自由飘荡，来去无踪。

“既是虚无，那便能够与任何东西相容而不冲突，如果用一种力量来承载与辅助虚无，想来会有所改变。”

王凡心道，旋即他催动心力，用心力来运转窃天术，很快就是惊喜的发现，效果还不错，在窃天术的作用下，他的心力，竟然化为有形牢笼，将一缕神脉母气囚禁，继而拉回体内。

“我的心是混沌神宇，混沌神宇就是我的心，我心力之强大，无可度量，用心力催动窃天术，那威力之强大，也是不可度量！”

王凡欣然一笑，他下定决心，以后用心力来修炼窃天术，这应当开创了一个先河，毕竟窃天术是唯一技，与功法同源，而其修炼方式上，明确写明灵力最合适，不过它的开创者，想来也没有预料到，王凡此时的实际状况。

许久之后，王凡低头看向自己，发现已经不全是虚无，其身体中，流动着一丝又一丝的神脉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