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那个孩子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风衣被狂风扬起,不羁的黑发愈发凌乱,像似他此刻狂乱的心。
夏蓝没说话,白皙的手臂,犹豫着抬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他的腰间。也许是他身上的酒息迷醉了她,也许是声声海浪扰乱了思绪,她没有再竖起全身的刺,仅是安静的,倚在他的怀中。
如果,她能放弃,他和她,是不是会更简单更幸福些?
那一夜,她记忆最深刻的,是耳边不停歇的海浪声,还有他酒醉后的痴喃……
……
“轰”
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
夏蓝一惊,抬起头,瞪着来人,“季大公子,门是用手开的,see it?”
季颜几步过去,摊开手中的报纸,“啪”地拍在办公桌上,漂亮的脸颊,带着似要燃烧的怒火,“这是怎么回事?”
夏蓝往报纸上瞄了一眼,随即迅速别开视线,眉梢挑了挑,“你问错对象了吧?”
季颜不客气的坐在她对面,瞪着她,“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安以诺得逞?现在可好,人家去看妇科了!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来了!”
“别那么小气,不就是多给几个红包嘛。”夏蓝又继续忙自己的,丝毫不为这件事分神。
“你真的不在乎?”季颜盯紧她,想要从她脸上窥出一二。
夏蓝无奈的送他一记白眼,“为什么,费司爵的事一定要跟我牵扯在一起?就因为我们有过那么一段不成熟的荒唐情事?他跟安以诺,离婚也好,复婚也罢,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季颜慢慢点头,起身,美眸眯起,“好,很好!夏蓝,如果早知道你这么无所谓,我根本就不应该放手!”
说罢,转身“砰”地摔上门。
头好像越来越痛了,夏蓝放下笔,揉着太阳穴,目光又飘在报纸上。居然,她也怀孕了……
转过皮椅,硬是把目光调向窗外。昨晚,他拥紧她,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着,“还能再爱你吗?”
无意识的轻嘲一笑,差点,她就要放弃了原有的坚持;差点,她的心就要动摇了;差点,夏蓝又要成为一个笑话。
费氏国际。
季颜狂风般掠至,推开门,直奔那个同样陷进皮椅中的男人。
“爵,为什么又回到安以诺身边?”他质问着,气愤得整张俊颜都微微扭曲着。
费司爵转过身,黝眸微阖,缓缓几个字,“她怀孕了。”
季颜嗤笑一声,“你确定是你的吗?”
那种好像安以诺人尽可夫的语气,让费司爵蹙了下眉,“你想知道什么?”
“你管她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既然已经离婚了,你跟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爵,别再骗自己了,你根本就不爱她!”
他淡淡的说,“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我根本不会在乎。可是,”他直视季颜,声音微沉,“一个被我辜负的、肯为我不要命去挡子弹的女人,我没办法那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