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哪里知道因为画展的事情,她又躺着中枪了。本来常若善就对夏桐有诸多不满,不过说实话,一开始时,她觉得夏桐的为人倒还有点可取的地方,现在这点可取之处也慢慢被金雏凤和慕斯年磨掉了。
常若善的性格要说起来,也并不偏激不霸道,也不像余浩的妈妈那样喜欢仗势欺人,大多时候,她还是比较明理的,除了在感情有些偏向于慕斯远,那也是因为慕斯远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跟她比较亲近。
不像慕斯年,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性格又比较桀骜冷酷,常若善就是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当然,常若善跟刘女士的出身不一样,不一样,眼界自然也不一样,刘女士的那些小行径,威胁人的卑鄙小手段,常若善是不会去做的,说不屑也好,说不值也好,她甚至没有主动找过夏桐,她做过的最离谱的事情也就是在医院里碰到夏桐时,提出让夏桐出国留学,夏桐没有同意,她也没有强迫夏桐,虽然,她的确不喜欢夏桐。
尤其是现在,金雏凤对夏桐的好感日益增强,时不时地为了夏桐给常若善几句难听的话,让常若善对夏桐的好感指数瞬间降到了冰点。
自古以来,越是大家庭的婆媳关系越是难处,因为大家庭的婆媳都好一个面子,有什么事情都是放到了台下,不能撕破脸,明明各自揣了一肚子不满,还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样发泄出来,还要装作一团和气,久而久之,双方的心态都会有些微妙的变化。
现在的常若善就是这样,在慕斯年的问题上。她是跟老太太较上劲了,老太太偏心慕斯年她不恨,但是慕斯年不亲近她,她认为跟老太太有很大的关系,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
儿子本身就不跟自己亲近,如果再娶一个不跟自己亲近的儿媳妇,这儿子估计这辈子也别指望他跟自己好了,这也是常若善为什么反对夏桐的原因之一。当然,她认为她的反对也不是无理取闹,毕竟夏桐的出身确实低了些。
慕斯年端午前一天赶了回来。夏桐跟他商量要去关家的事情,慕斯年寻思了一下,说:“这样吧。中午我回我父母那边吃顿饭,你自己在家等我一会,晚上我陪你去关家。”
“这样好吗?”夏桐担心慕斯年不回家过节会连累自己挨骂。
“老实跟你说,这是因为有你,要放以前。我都想不起来要回去过节,我觉得我现在要不回去的话,我怕我家里人会怪罪到你头上,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回家?”慕斯年说的倒是和夏桐想的一样。
夏桐瞋了他一眼,说:“那你以前不回家都在什么地方鬼混?”
“桐桐,我发现你近期的醋味大了呢。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醋味?”夏桐听了一愣。想起来上次因为顾智的事情追问过慕斯年的过去,便笑笑,说:“还说呢。那顾智也是,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在校学生,偏唐阗还当真了,以为自己捡到了一块宝。”
“那是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我们两个刚开始的时候。你拒绝我多少次了?一直拿门不当户不对来说事,要不是我坚持。认定了你,我们两个哪里有今天?她也不想想,哪里有那么多的灰姑娘与童话?”
“也许,就因为有我这个灰姑娘才让她鼓起了勇气。”夏桐调侃了自己一句。
“胡说,你才不是灰姑娘呢,你现在是耀眼的白天鹅,我要不抓紧点,离我越来越远了,到时还不知便宜了谁。”慕斯年从后面抱住了夏桐。
“嗯?我听得这话才酸呢。从哪里来的酸味?”夏桐笑着转身看向他。
慕斯年刮了一下夏桐的鼻子,说:“你身边的烂桃花比我还多呢。”
“烂桃花?我?”夏桐指着自己问。
“老婆,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但是身边的那些烂桃花,最好还是清理一下,我看得不爽。”慕斯年抱着夏桐撒娇。
“我身边哪里有什么烂桃花,我一天忙得要命,可没有时间去招惹什么桃花,你放心好了。”夏桐想到了慕斯年也许知道余浩要去美国的事情,但是余浩确确实实不是为了夏桐去的,两人根本没有交集。
现在余浩和茉莉分手了,两人都很低调,茉莉是一心向学,短短二十天,便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连杜鹃这边也很少来。
“老婆,当真没有烂桃花?你不诚实,家里的书房怎么多了一幅别人的字画?”
“那是欧阳泽的,你的眼睛也太毒辣了些,这么快你就发觉了?师傅的画展结束,他要去法国,送我一幅画作纪念。”
“只是送你一幅画,没跟你要你的字?”慕斯年追着问。
“当然要了,礼尚往来,我哪里好意思占人家的便宜?”
“老婆,这不是礼尚往来,这是私相授受,我说得对不对?”慕斯年捧起了夏桐的脸,问。
“你这会是慕斯年还是慕容凤?”夏桐被他搞糊涂了,慕斯年怎么会说出私相授受这四个字来?
“我是谁?我是你的老公啊,你以为我就不知道私相授受?”慕斯年觉得夏桐的问题有些怪异,蹭了夏桐的鼻子一下。
“好了,乖啊,别纠结了。我没有慕容凤的记忆,只是有的时候会有他的感觉,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慕斯年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