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脱掉外套随口丢在地板上,一边径直朝着牀走去,然后张_开双臂就往牀上一倒——
“喝!”
他刚躺下去立马又弹起来,啪地一声摁亮牀头的灯。
牀上有人!
灯光亮起的那瞬,他看见一张熟悉的小`脸从被子里冒出来,睡眼惺忪一脸茫然的模样娇憨又透着一丝性`感。
叶唯熙累了一天,困得不行,正睡得无比香甜的时候突然被压醒过来。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一时间还搞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待看清楚眼前布满震惊的俊脸时,她终于想起自己睡在哪里了。
呆了呆,然后她回过神来,没有丝毫的窘迫,咧开嘴角甜甜地对他笑,“哟,萧先生你回来啦!”
“你怎么在这里?”萧俊楚紧拧着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厉声质问。
叶唯熙极尽妩媚地撩了撩头发,掀开被子下牀,赤着脚走向靠墙的玻璃小圆桌,一边倒水,一边不太正经地笑着反问,“萧先生这话说的,我不该在这里吗?”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走过去一把抢了她正要往嘴边送的水杯,狠狠瞪着她,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似讥似讽地淡淡一笑,抬眸看他,“萧先生你还很年轻,健忘症或老年痴`呆不适合你!”然后在他的脸色又黑了一分时接着懒懒道:“虽然萧先生你今天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你已经在结婚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所以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不在这里你觉得我睡别人家里你能同意?”
当然不能同意!
她这“别人”二字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萧俊楚一听就自动把“别人”换成了“男人”,火冒三丈。
但是——
“我没让你到这里来!”他说,每一个字都透着嫌弃。
她撅撅红唇,不气也不恼,趁他不注意一手又把水杯夺回来,喝了一口水后才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这里不是你家吗?现在你家不就是我家吗?我在自己家睡觉不应该吗?”像个小无赖。
萧俊楚怒极反笑,极尽鄙夷地剜她一眼,冷嗤道:“呵!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嗯,因为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内人了。”她笑靥如花,随手放下水杯后单臂搭在他的肩上,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的唇边,呵气如兰。
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唇上,萧俊楚眸色一沉,眼底骤然燃起两簇火苗,心猿意马。
他今天憋了一肚子气,正郁闷得要死,偏偏她还这样不怕死的来挑衅他,他决定不再对她客气。
大手一伸,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扣住她的腰,顺势就将她往牀上狠狠一甩——
“啊……”她重心不稳,吓得惊叫,一阵天旋地转后仰面躺在了牀上。在他俯身而下时,她连忙双手撑住他压下来的胸膛,急问:“萧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他抓开她的手,胸膛结结实实地压下去,感受她身体柔`软度的同时,他微眯着双眼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的俏`脸,阴测测地冷笑,“已经是我的内人了不是吗?那就履行你为人妻的义务!再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怎可虚度?”
他的声音虽冷,话里的意思却火辣无比,让叶唯熙的心犹如在开水里滚了一圈似的,发烫。
悄悄攥紧双手,她笑,嗲嗲地说:“萧先生所言极是,不过在此之前,为妻有话要说。”
“萧太太请说!”他虽然很讨厌她的装腔作势,不过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跟她玩玩儿也无妨,尤其这样压着她还蛮舒`服的。
她舔`了舔红唇,媚眼如丝地望着他,葱白细长的食指轻`点着他的唇,然后指尖呈直线往下慢慢滑,惹得他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下。
“我这人吧,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贪,但属于我的东西别人就休想碰。所以今晚萧先生你想要洞房花烛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从今以后你的身心就必须忠于我,不能再去招惹别的女人,否则什么泼妇骂街、玉石俱焚、让大家颜面尽失的事儿我是真的干得出来的哦!”
她的声音娇`声嗲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可却又清楚地让他明白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认真而坚定,不容忽视对待。
萧俊楚微拧着眉头,目光复杂地深深凝睇着她,没说话。
“所以萧先生,你真的已经做好为了我这颗小草而放弃整片森林的准备了吗?”她的指尖移到他的心脏位置,调皮地轻轻摁压了两下,笑`眯`眯地问。
为了她?
“你也配?”他鄙夷地讥诮。
“不配!”她摇头,大大方方地自我否定,笑容越发灿烂地接着道:“所以萧先生你可以起来了!”
真是得由衷感谢他的鄙夷,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所谓的洞房花烛夜,毕竟两人现在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可言,虽然已经该死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新婚夫妻。
听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所以她的内心并不排斥这种可能,只是希望一切能顺其自然的慢慢来,嗯,慢慢来。
他故意刁难,可她应对自如,让他占不到丝毫便宜,大半夜的他也累了,顿时没了逗`弄她的心情,双手撑牀微微用力,一跃而起。
“滚出去!”他起来后背对着她一边解着衬衣扣子,一边冷冷喝道。
“好咧!”她豪爽答应,甜腻腻的声音还夹杂着欢快,“萧先生晚安,萧先生再见!”
他狐疑回头,只见她抓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就往门口走。
“站住!”他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