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小晚跑来说二少奶奶晕倒了。
小晚是后来安排去服侍灵秀的佣人,在翟家也有两三年了。
“打电话给杜医生了没?”翟天祈眉宇皱起问道。
“杜医生已经瞧过了,二少奶奶想见大少爷您。”小晚偷偷瞟了一眼连锦瑟,还是低声说道。
连锦瑟转头对翟天祈说道,
“你还是过去看看吧,不知道要不要紧!”
“你先吃,我等一下就回来。”翟天祈还是对连锦瑟交代道。
连锦瑟点了点头。
翟天祈离开后,连锦瑟独自一个坐在听阁的偏厅里,桌上的菜,她并没有继续吃。
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西苑的一角。
也可以看到这边通往西苑的回廊。
她坐在这里,可以看到翟天祈从这里走向西苑,从一个女人的身边走向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连锦瑟不知道灵秀是真晕倒了,还是假晕倒了。
但不管如何她为了让翟天祈去看她,煞费苦心了。
现在这一招苦肉计倒是挺管用的。
至少她看出翟天祈在听到灵秀晕倒的时候,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连锦瑟终于能够体会到一个老公有了小三的妻子为什么不选择离婚,还在家里默默等着丈夫归来的心情。
何况在她清楚地知道老公此时在谁的身边的时候。
不是不愿意果断,而是有时候说的比做的难,拿的起来,未必就放得下。
有很多事情也不是说想要割舍就可以割舍的!
这一个晚上,翟天祈没有回到听韵楼。
连锦瑟独自一人失眠到天明。
心里却绝望地明白。
她早晚是要适应这种情况的,在翟天祈纳妾之后。
不管她愿不愿意。
除非她能够斩断情丝,彻底断掉跟翟天祈有关的一切。
但是她又不能。
她像是一个在高空走钢索的人,摇摇晃晃,随时就将坠入万丈深渊。
第二天一早,翟天祈回到听韵搂,连锦瑟已经起床,他刚要解释,连锦瑟却阻止他说下去。
“天祈,她也是你的妻子,不管你们现在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所以你无须跟我解释什么。”
“锦瑟,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不是,对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认真对待,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而已。”
翟天祈没有再说什么,凝视着连锦瑟的双眸有些复杂的神色。
在此之后,连锦瑟不时地回到连家陪伴父亲。
父亲的气色好一些了,有时候甚至可以和她一起散一会儿步。
连锦瑟几乎要以为父亲已经战胜了病魔,但是最后奇迹还是没有发生。
父亲在那年的年底去世了。
留下的遗嘱还是按生前父亲说的那样分配了。
继母和锦弦她们难得没有闹。
也许是因为震慑于连锦瑟之前说的话,也许是由于其他。
反正最后,她们接受了律师公布的遗嘱。
由于父亲在临走之前,将公司交给了专业经理来管理,所以虽然父亲去世了,但是连氏倒还是正常地运作着。
连锦瑟在父亲走后,有一段时间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克制。
这一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甚至连锦瑟和翟天祈结婚那一年还大。
鹅毛般的大雪,似乎要将这座城都给掩埋了似的。
连锦瑟一直卧榻不起。
杜医生说她这是心病,也只有心药医。
其实她也明白杜牧宁的话,她是宁愿这样病着,也不愿意清醒些啊!
转眼就快到了她和翟天祈结婚两周年的日子了。
翟天祈说是明天会回来,就是为了跟她一起过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翟天祈有一半的时间不在翟家。
他已经正式接管了翟氏集团,虽然之前一直在做幕后,对于翟氏的运作很了解。
但是这一次从幕后到台前,还是有很多地方他需要去尝试和适应。
特别是在陌生的场合见到陌生的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最大的障碍。
连锦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但是他确实是撑过来了。
虽然在电视上看到关于翟氏集团的新闻,偶尔能够看到他的身影,身边也是他最熟悉的杜牧宁和助理,但是她还是知道,其实他依然在克服内心的恐惧。
灵秀也跟着翟天祈一起出门了,为了更好的照顾他。
连锦瑟不愿意去想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因为她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还是日复一日的缠绵病榻。
这一天,连锦瑟精神好一些,勉强能下床走动走动。
正好这一天也是翟家大扫除的日子。
小瑛正在忙着打扫。
连锦瑟看到里间那间常年落锁的屋子,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