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知道,这是马晋山在给杨钦脸色看,可他心里还是很不爽,他是个有理智的人,当然知道这种场合下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看了脑满肠肥的马晋山一眼,转向旁边的王阳。
他本来不打算给王阳敬酒的,但刚才过来的时候,王阳极不友好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差点把他绊个跟头,还好马晋山身子肥,挡住了,“王大哥,刚才不小心踩了你的脚,对不住了,我给你敬酒赔个不是!”
王阳像是没有听见,叉着两腿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服务小姐放在他手边的那把匕首,天下本来就血气方刚,只是重生后的这副身板不争气而已,他站在那儿和王阳坐着差不多高,只得把心里的气往下压了压,“王阳大哥,刚才不小心踩到了你,我……”
“你谁啊?少特么在这里恶心我,长得跟猴子似的,滚一边去!”王阳侧过一张扭曲的脸,眼神中满是不屑和蔑视。
天下知道这是王阳在给杨钦下马威,虽然这事与他无关,可他心里的怒火还是很轻易地就被挑起来了,左手的指关节已经被他捏得发白,连右手中的酒杯也在颤动不止,他知道情绪冲动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但此时已经无法控制。
大家都没有动,也没有人出来劝一句,白志远已经吃得满嘴流油,杨钦不动声色地坐在对面,用眼神示意他回来,天下心里的傲气突然被杨钦这一个眼神给激发了。
他才不需要杨钦的保护,他当然也很清楚,解决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不说,冲上去干一架,虽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但都被人骑到头上了,谁特么还管那么多啊!
王阳还在骂骂咧咧,他扭动着粗壮的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用眼角斜睨着天下,“看你这熊样,营养不良吧?这地方是你来的吗?回家喝奶去吧!”
“天下年轻不懂事,以后还要王大哥多多指点,这杯酒是孝敬你的!”天下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右手腕一抖,一杯酒水朝王阳迎面泼去。
王阳反应很快,脑袋向旁边一偏,酒水泼在了台布上,立即伸手朝他胸口抓来,速度快如闪电,天下居然没有闪躲,任由王阳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服,同时他右手中的玻璃杯也磕在了王阳的脑门上,反正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杯子哗啦一声磕得稀烂,碎裂的玻璃片划伤了王阳的额头和眉骨,血丝和白酒相混,立即在玻璃片上渲染成花,炫丽鲜艳。
“我/操/你/妈!”王阳暴喝一声,他原本坐着,此时猛然站了起来,左手一记钩拳朝天下脑袋上击去,天下个子较矮,处于劣势,他就势弯腰低头,身子已经贴在了台面上,右手在餐桌边一按,整个人翻了个背贴台面脸向上,餐桌上碗盘杯碟撞击出哗啦啦的声响。
王阳一拳击了个空,立即反身一记右钩拳,朝天下太阳穴上打去,拳风擦着天下的太阳穴掠过,王阳铁锤般的右拳紧贴着天下的耳朵边顿住,没有再用力地击打下去。
雪亮的刀锋闪着寒光,离王阳的咽喉不过一寸,天下就着在台面上一趴一翻的机会,右手顺势捞起了餐桌边的那把匕首,他仰面向上,王阳俯身打他,恰恰给了他这么个举刀刺喉的机会。
“天下,把刀放下!”杨钦站起身,拉开椅子,他距离王阳有三张椅子远,就凭天下手里那把匕首是威胁不了王阳的,王阳轻而易举就可以夺掉天下手里的刀子,如果王阳还敢动手,他就立即冲过去救人。
马晋山阴着脸,抽出了一支烟,看了刘邦海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刘邦海呵呵一笑,挥了挥手,朝杨钦道:“杨钦,你坐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嘛,容易冲动,不懂规矩的事也是常有的,以后你多教教他怎么做人,来来,坐下,坐下,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他表面上是在说天下,其实暗指的是王阳。
杨钦看了刘邦海一眼,刘邦海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衣食父母,自然不好拂了刘邦海的面子,只得狠狠地瞪了王阳一眼,拉回椅子,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上。